魏相翟强死。为甘茂谓楚王曰:“魏之几相者,公子劲也。劲也相魏,魏、秦之交必善。秦、魏之交完,则楚轻矣。故王不如与齐约,相甘茂于魏。齐王好高人以名,今为其行人,请魏之相,齐必喜。魏氏不听,反目于齐;齐、魏之反目,必争事楚。魏氏听,甘茂与樗里疾贸首之仇也,而魏、秦之交必恶,又交重楚也。”
张旄果令人要靳尚刺之。楚王大怒秦,构兵而战。秦、楚争事魏,张旄果大重。
楚襄王为太子之时,质于齐。怀王薨,太子辞于齐王而归。齐王隘之:“予我东地五百里,乃归子;子不予我,不得归。”太子曰:“臣有傅,请追而问傅。”傅慎子曰:“献之。地所觉得身也,爱地不送命父,不义。臣故曰献之便。”太子入,致命齐王曰:“敬献地五百里。”齐王归楚太子。
齐王恐焉。乃请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齐患。士卒不消,东地复全。
景鲤出,慎子入。王以三大夫计告慎子曰:“子良见寡人曰:‘不成不与也,与而复攻之’。常见寡人曰:‘不成与也,常请守之。’鲤见寡人曰:“不成与也,固然,楚不能独守也,臣请索救于秦。’寡人谁用于三子之计?”慎子对曰:“王皆用之。”王怫然作色,曰:“何谓也?”慎子曰:“臣请效其说,而王且见其固然也:王发上柱国子良车五十乘,而北献地五百里于齐;发子良之明日,遣昭常为大司马,令往守东地;遣昭常之明日,遣景鲤车五十乘,西索救于秦。”王曰:“善。”乃遣子良北献地于齐;遣子良之明日,立昭常为大司马,使守东地;又遣景鲤西索救于秦。
四国伐楚
魏相翟强死
四国伐楚,楚令昭雎将以距秦。楚王欲击秦,昭侯不欲。桓臧为昭雎谓楚王曰:“雎克服,三国恶楚之强也,恐秦之变而听楚也,必深攻楚以劲秦。秦王怒于战不堪,必悉起而击楚,是王与秦相罢,而以利三国也。战不堪秦,秦进兵而攻。不如益昭雎之兵,令之示秦必战。秦王恶与楚相弊而令天下,秦能够少割而收害也。秦、楚之合,而燕、赵、魏不敢不听,三国可定也。”
术视伐楚,楚令昭鼠以十万军汉中。昭雎胜秦于重丘,苏厉谓宛公昭鼠曰:“王欲昭雎之乘秦也,必分公之兵以益之。秦知公兵之分也,必出汉中。请为公令辛戎谓王曰‘秦兵且出汉中’。则公之兵全矣。”
女阿谓苏子曰:“秦栖楚王,危太子者公也。今楚王归,太子南,公必危。公不如令人谓太子曰。’苏子知太子之怨己也,必且务倒霉太子。太子不如善苏子,苏子必且为太子入矣’。”苏子乃令人谓太子。太子复请长于苏子。
子良至齐,齐令人以甲受东地。昭常应齐使曰:“我典主东地,且与死生,悉五尺至六十,三十馀万,弊甲钝兵,愿承下尘。”齐王谓子良曰:“大夫来献地,今常守之何如?”子良曰:“臣身受命弊邑之王,是常矫也,王攻之。”齐王大发兵攻东地,伐昭常。未涉疆,秦以五十万临齐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夺之东地五百里,不义。其缩甲则可,不然,则愿待战。”
齐秦月攻楚
楚怀王拘张仪
昭常出,景鲤入见。王曰:“齐使来求东地五百里,为之何如?”景鲤曰:“不成与也。固然,楚不能独守。王身出玉声,许万乘之强齐也而不与,负不义于天下。楚亦不能独守,臣请西索救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