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以宜阳之故仇甘茂
颜率见公仲,公仲不见。颜率谓共仲之谒者曰:“公仲必以率为阳也,故不见率也。公仲好内,率曰好士;仲啬于财,率曰散施;公仲无行,率曰好义。自今以来,率且正言之罢了矣。”公仲之谒者以告公仲,公仲遽起而见之。
韩公仲相。齐、楚之交善秦。秦、魏遇,且以善齐而绝齐乎楚。王使景鲤之秦,鲤与于秦、魏之遇。楚王怒景鲤,恐齐以楚遇为有阴于秦、魏也,且罪景鲤。为谓楚王曰:“臣贺鲤之与于遇也。秦、魏之遇也,将以合齐、秦而绝齐于楚也。今鲤与于遇,齐无以信魏之合己于秦而攻于楚也,齐又畏楚之有阴于秦、魏也,必重楚。故鲤之与于遇,王之大资也。今鲤不与于遇,魏之绝齐于楚明矣。齐、楚信之,必轻王,故王不如无罪景鲤,以视齐于有秦、魏,齐必重楚,并且疑秦、魏于齐。”王曰:“诺。”因不罪而益其列。
或谓魏王王儆四彊以内
向寿曰:“吾甚欲韩合。”对曰:“甘茂许公仲以武遂,反宜阳之民,今公徒令收之,甚难。”向子曰:“但是何如?武遂终不成得已。”对曰:“公何不以秦为韩求颍川于楚,此乃韩之寄地也。公求而得之,是令行于楚而以其地德韩地;公求而弗得,是韩、楚之怨不解而交走秦也。秦、楚争强,而公过楚以攻韩,此利于秦。”向子曰:“何如?”对曰:“此善事也。甘茂欲以魏取齐,公孙郝欲以韩取齐,今公取宜阳觉得功,收楚、韩以安之,而诛齐、魏之罪,是以公孙郝、甘茂之无事也。”
韩公仲谓向寿曰:“禽困覆车。公破韩,辱公仲,公仲收国复事秦,自发得必能够封。今公与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阳。秦、楚合,复攻韩,韩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斗于秦,愿公之熟计之也。”向寿曰:“吾合秦、楚,非以当韩也,子为我谒公仲曰:‘秦、韩之交可合也。’”对曰:“愿有复于公。谚曰:‘贵其以是贵者贵。’今王之爱习公也不如公孙郝;其知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亲于事矣,而公独与王主断于国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孙郝党于韩而甘茂党于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争强而公党于楚,是与公孙郝、甘茂同道也。公何故异之?人皆言楚之多变也,而公必之,是自为贵也。公不如与王谋其变也,善韩以备之,若此则无祸矣。韩氏先以国从公孙郝,而后委国于甘茂,是韩,公之雠也。今公言善韩以备楚,是外举不辟雠也。”
或谓魏王:“王儆四彊以内,其从于王者,十一日以内,陂不具者死。王因取其游之舟上击之。臣为王之楚,王胥臣反,乃行。”春申君闻之,谓使者曰:“子为我反,无见王矣。旬日以内,数万之众今涉魏境。”秦使闻之,以告秦王。秦王谓魏王曰:“大国成心必来,以是而足矣。”
秦韩战于浊泽
公仲数不信于诸侯
韩公仲相
观鞅谓春申
或谓公仲曰:“听者听国,非必听实也。故先生听谚言于市。愿公之听臣言也。公求中立于秦而弗能得也,善公孙郝以难甘茂,劝齐兵以劝止魏,楚、赵皆公之雠也。臣恐国之以此为患也,愿公之复求中立于秦也。”
楚王闻之大恐,召陈轸而告之。陈轸曰:“秦欲伐我久矣,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韩并兵南乡,此秦以是庙祠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国必伐矣。王听臣,为之儆四境以内,选师言救韩,令战车满门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信王之救己也。纵韩为不能听我,韩必德王也,必不为雁行以来。是秦、韩反面,兵虽至,楚国不大病矣。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于韩。韩得楚救,必轻秦。轻秦,其应秦必不敬。是我困秦、韩之兵而免楚国之患也。”楚王大说,乃儆四境以内,选师言救韩,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谓韩王曰:“弊邑虽小,已悉起之矣。愿大国遂肆意于秦,弊邑将以楚殉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