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
一向聊到天气靠近傍晚,蒙仲这才起家告别:“君上,时候也不早了,臣该告别了。”
他看得出来,蒙仲这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的官职,以是才用了一个含混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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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踌躇了半晌后,他干脆径直朝着赵王何走去,直到走到王阶下,他躬身见礼:“外臣蒙仲,见过赵……君上。”
不过赵王何也并未在乎,在高低打量了蒙仲几眼后,轻声问道:“卿……便是宋国来的蒙仲?”
听闻此言,赵王何脸上暴露了欢畅的神采:“那,明日还是这个时候,寡人在此等待。”
此时,信期身边或有一名卫士低声对他说道:“宫伯,当真要让这小子靠近君上吗?”
“臣本年一十六岁。”
此时在宫殿外,站着一项目测三十多岁的男人,只见此人约身高八尺,身披甲胄、腰佩利剑,模糊可见的臂膀比蒙仲起码细弱两圈,看起来非常英勇。
略有游移地点了点头,蒙仲分开了宫殿。
“家父在早些年宋国与魏国的战役中战死了。”
“肥相?”
这位少年,恰是蒙仲前一阵子在宫筵时见到过,赵国现在的君主,赵何。
『莫非是因为不慎提及了已逝的家父与家兄,心中惭愧,故而他也提及了一桩落空亲人的事?……还真是一名脾气蛮好的新君啊。』
“呃……请节哀顺变。”
信期微微点了点头,目视着蒙仲看似非常驯良地说道:“据我所知,是肥相在君上面前保举了你。”
“唔……君上可传闻过商丘?”
昂首看向正火线,在隔着约十丈摆布的殿内深处,蒙仲看到有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正坐在一张矮桌后,略低着头,仿佛在观阅着甚么摆在矮桌上的东西——待蒙仲走近一瞧,才发明他是在观阅一册竹简。
“臣家中另有母亲与mm。”
“君上谬赞了,臣只是趁其不备偷袭罢了。”
“景亳?那是在哪?”
『呃?』
蒙仲暗自猜想道。
“即便是偷袭,能以五百兵破数万人,那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能对寡人讲讲当晚的颠末吗?”
“多谢君上。”
而后,蒙仲遵循赵王何的要求,又报告了一些他切身经历的事,比如小时候糊口在蒙邑的琐事,比如拜师庄子等等。
此时,就见赵王何长长吐了口气,脸上的神采仿佛非常满足。
『……』
“……”
但是,肥义却笑着摇了点头,旋即在高低打量了几眼蒙仲后说道:“蒙司马,陪老夫逛逛,可否?”
他身后的卫士低声应道。
“景亳蒙邑。”
作为赵国邯郸宫的正殿,殿内的装潢实在倒也谈不上美轮美奂,不过那些雕饰都极其精美这倒是真的,但总得来讲还是较为朴实,与蒙仲这些日子居住在宫内的那座偏殿,实在倒也差不了多少,充其量就是殿宇的大小,以及殿内的金饰有所分歧。
接连两次提及对方的哀痛之事,赵王何亦感受有些惭愧,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我的母亲,亦在早些年过世了……”
“景亳,就在商丘北侧数十里处,而蒙邑,即景亳城城郊的乡邑。”
而究竟上,信期可不是甚么将军,他是「宫伯」,是「宫正」的佐官——宫正即掌管王宫戒令、纠察违令之人的重臣,由卿大夫担负。白天定时查抄宫中各殿职员的数量,记录在木板上以待考核;傍晚以及夜里则敲击木梆查抄值保卫士;宫内有突发变故时,宫正亦有权封闭王宫乃至是集结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