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谖便答复道:“我观您家中丰衣足食,犬马美女皆有,便为您买了‘义’返来。”
不过话说返来,乐毅倒是也能了解蒙仲,谁让田文一上来就用“幸运”来概括他信卫军夜袭齐营这件事呢,这话就算是他乐毅听了,亦让贰心中火大。
在田文身后,那些侠勇纷繁开口挤兑道。
肥义微微摇了点头,低声对赵王何说道:“君上,对于蒙司马的才气,老臣稍稍体味,不管是赵成、李兑还是田文,未见得能让蒙司马亏损……您不是想看看蒙司马的本领么?这是一个好机遇啊。”
看了一眼敢怒不敢发作的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勉强笑了笑,不敢多说甚么,毕竟他也怕劈面骂他老东西——他可辩不过这个蒙仲。
蒙仲微微皱了皱眉,在深深看了一眼冯谖后,浅笑着说道:“仁义或不仁义,那要看薛邑的民气,当初齐国进犯燕国时,孟子便曾规劝齐王,倘若燕国的国人欢迎齐国军队,那么齐国就兼并燕国吧;倘若燕国的国人抵抗,齐国的军队便撤返来吧。……今宋国占有薛邑,也是这个事理,仁义或不仁义,我说了不算,田相说了不算,先生说了也不算,得看薛邑的邑民是甚么态度。……先生觉得呢?”
见此,武婴、蒙虎二人当即从从席中站起,亦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乃至于蒙虎还怪叫道:“如何?要以多欺少?我这就去叫人……我五百名信卫军弟兄就在殿外守着呢!”
“你……”安平君赵成脸上出现浓浓的大怒之色,但又不敢发作。
“……”赵王何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忍不住又问道:“真不会有事吗?”
但很可惜,心高气傲的田文,并没有理睬肥义的圆场,他在凝睇了蒙仲半晌后,嘲笑道:“本来如此,这就是你敢热诚田某的仰仗么?”
虽说“是东西”也不好听,但总比“不是东西”好太多了吧?
“阿虎……”
听闻此言,田文冷哼一声道:“我稀有千门客……”
而本日,见蒙仲仿佛有讽刺田文身边门客的意义,长于辩论的冯谖就忍不住了,他站出来与蒙仲辩论道:“蒙司马所言,冯某不敢苟同。”
“包含放息钱?”蒙仲轻笑着说道:“我曾传闻,薛公为了蓄养数千投奔而来的门客,大肆在封邑收刮财帛,用息钱剥削邑民,为了满足薛公「蓄养门客」的欲望,而收刮邑内的公众,这如何谈得上仁义呢?”
田文闻言面色一滞,咬牙又说道:“我曾前赴秦国为相……”
在田文身后,有一名穿戴打扮很独特的侠勇怒声斥道。
冯谖愣了愣,旋即点头说道:“蒙司马此言惊奇……鄙人并不否定,薛公对蒙司马或有几分红见,只怪近年来的宋国。宋国近几年来,先是覆亡滕国,随后又出兵打击我薛邑,你晓得,薛邑恰是薛公的封邑,要论冲犯的话,不恰是宋国冲犯在先么?”
“阿虎!”
成果一年以后,当田文返回薛邑后,邑民夹道欢迎,田文这才认识到冯谖的良苦用心,赶紧又派人寻觅冯谖的踪迹,将后者请返来担负客卿。
听闻此言,冯谖笑着说道:“换而言之,蒙司马亦感觉宋国进犯薛邑,非仁义之举?”
蒙虎闻言毫不客气地骂道:“谁他娘的是你小兄弟?我跟你很熟么?不要脸的老东西,叫我蒙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