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士卒将这件事禀报蒙仲。
“错估了廉颇回援的速率……”
蒙仲抹了抹脸上的鲜血,苦笑着说道:“首要还是过于贪婪,想在廉颇回援之前摧毁赵贲的虎帐,成果几乎被廉颇堵死退路,若非劈面的士卒大多精疲力尽,彻夜……公然还是不能贪婪。”
“叮!叮叮叮!叮叮!”
『来得好快啊,廉颇……』
至于蒙仲如何鉴定能将廉颇骗离赵豹军的虎帐,这实在不难,毕竟赵豹军目前就只要赵贲、廉颇两员大将,赵贲是阴文君赵豹的佐司马,必定是留守虎帐,而廉颇是奉阳君李兑麾下的行司马,于情于理,都该由廉颇率军援助李兑军的虎帐。
固然赵贲、廉颇二人麾下的兵力合计亦有五六千人,哪怕途中有两三成后进亦仍有三四千,可三四千倦怠之师,如何抵挡得住数千以逸待劳、现在正体力充分的叛军?
“事到现在,岂能再叫你逃逸?!”
此时华虎带领数百名信卫军正对营内展开守势,待听到他们蒙仲军的鸣金声时,不由地心中一愣。
“降者不杀!”
而此时,华虎麾下的五百名信卫军,已在营外结成了阵型,共同着楼让麾下的五百名代郡兵,两支兵力相互援护,缓缓撤离。
低声说了句,廉颇厉声喊道:“叛军欲向南突围,诸军随我追击掩杀!”
想到这里,他极力催促地麾下的士卒策动一次次的打击,但因为他麾下士卒体力透支,一时半会竟也没法击破代郡兵的阵型。
蒙仲几次三番针对赵豹、赵贲叔侄二人的军队,只是因为天时干系――实在蒙仲最想偷袭的,乃是奉阳君李兑的军队,毕竟那才是王师抵抗公子章的主力,但题目是,如果蒙仲贸冒然夜袭李兑军的虎帐,赵豹、赵贲很有能够出兵截断他的归路,这才迫使蒙仲决定率先肃除赵豹虎帐寨这一颗钉子,免得一时不慎反被赵豹、赵贲二人反制。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耐不住,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上前。
“司马,东北侧有一支敌军袭来!”
但在颠末几次思虑后,他放弃了这个动机,因为这条战略看似很妙,但实际操纵起来却非常不易――在如此乌黑的夜里,他如何能包管廉颇会从埋伏点颠末呢?万一廉颇临时起意换了条路,或者说黑灯瞎火的摸错了路,乃至于一头扎入了叛军伏兵的侧面,那他蒙仲所带领的兵卒,可就完整垮台了。
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但行,偷袭并不顺利也就算了,廉颇军返回的速率,亦大大超乎蒙仲的瞻望,乃至于就当叛军正在打击赵豹军的营寨时,廉颇军毫无征象地呈现在叛军的侧面,对叛军展开了攻击。
见此景象,赵贲与廉颇面色大变。
“叛将蒙仲安在?可有人瞧见那蒙仲?!”
“杀啊!”
如果说方才叛军只是凭着阵型以及体力上的上风才抵挡住王师,那么现在,待蒙仲命令全军向南突围后,叛军士卒打消了阵型,天然难以再抵挡兵力数倍于他们的王师。
这让廉颇心中愈发气怒,恨恨地骂道:“面前的叛军仅五六百人,而我等有近五千之众,莫非五千之众还没法围杀戋戋五六百人么?”
比拟之下,穿戴三层厚甲的信卫军倒是还好,但代郡兵,却已陆连续续有多达近百人被劈面的赵卒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