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方城魏军最后的骨干,是他河内军的士卒,而并非是河东军的士卒呢?
待等简朴观察完方城军的士卒后,纵使是翟章也不由地要奖饰蒙仲治军有方。
也难怪,毕竟蒙仲捏造暴鸢手札这件事,就只要蒙遂得知,向缭、乐续二人亦不知该如何圆场。
唐直咧了咧嘴,苦笑连连。
“报!不知甚么原因,阳关俄然派出数十队马队,在周边一带浪荡,阻击我军的标兵!”
他原觉得蒙仲此番趁机反制秦军的战略只是灵机一动,却没想到,重新到尾都是这个蒙仲在暗中把持。
但是在途中,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受信中的“暴鸢”过于自大了——要晓得暴鸢的年纪与公孙喜差未几,也已年过半百,而暴鸢本身也并非那种很激进的主帅,按理来讲不至于会说出“一举将秦军击溃”这类有些夸大的话来。
翟章闻言摇了点头,笑笑说道:“庞涓,可没有蒙仲那般沉着,据老夫所知,他自大、傲气,似这般没法忍耐两度被孙膑击败……在老夫看来,这蒙仲,怕是要比庞涓还要超卓,只可惜……”
次日凌晨,翟章与唐直早早便起了身,待蒙仲来到他雄师当中后,便立即命令军队开赴,朝着阳关而去。
翟章不动声色地想道。
只见翟章冷哼一声,神采难以捉摸地说道:“老夫既已被你欺诈至阳关,还能就此折道返回不成?”说到这里,他沉声说道:“若不能重创秦军,老夫定不相饶!”
孙膑的“围魏救赵”之策,说得好听是趁其不备,说得刺耳就是偷袭罢了,庞涓事前底子不知齐国军队会偷袭大梁,以有备算计无备,庞涓天然不免败北——让庞涓事前得知齐国军队的意向尝尝,看看谁偷袭谁。
唐直愣了愣,不明白翟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俄然提到庞涓。
『看来蒙仲早已扩编了马队……』
翟章手指敲击着面前的桌案,细心机忖着蒙仲的这番话。
“……叫他,出去!”
听闻此言,翟章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傲。
而这番话,倘若放在蒙仲身上就很合适,因而翟章用心摸索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白起心中俄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正因为如此,魏人向来不提是庞涓导致了他们魏国的式微,他们只会可惜庞涓的战死。
『当真是方城令?』
见这名流卒欲言又止,神采有异,白起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因而,他便将曹淳、蔡成二人先容给了翟章:“大司马,此乃蒙虎、华虎二人的副将,曹淳、蔡成,此前乃我麾下的旅帅,现在都已经升任佐司马了……”
唐直看着蒙仲,不知该说些甚么。
蒙仲愣了愣,虽想夸大一些,但在翟章那双锋利眼睛的谛视下,他终究还是照实说道:“偷袭宛城,鄙人有六成掌控;但倘若宛城的粮仓果然被我军烧毁,则鄙人有十成掌控击溃秦军!”
次日,即三月十三日,由蒙虎、华虎二人各率一千马队,再加上唐直的三千步兵,从阳关解缆,往北而行。
见蒙虎竟用老头称呼翟章,蒙虎当即开口制止,而从旁的世人,亦不由地为之一愣。
因为翟章的宽释,本日的酒宴总算还能持续下去,再加上有唐直、向缭、乐续二人纷繁劝酒,氛围倒也和谐。
唐直愣了愣,笑着说道:“张仪还是魏人呢!公孙衍还是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