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也伸手抚了抚赵柔,悄悄感喟道:"女儿身又如何。男儿有男儿报仇的体例,我们女人也有我们的体例。"
虞信与赵姫心知赵丹自长平之败后便谨慎非常,也不在劝,一齐辞职。
虞信凝睇着赵姬远去的身影,轻声自语:"本属是非人,哪无是非事?想要躲开嘛?难啊。"
赵姫轻声对孟氏道:"嫂嫂,大王己同意我所请。待父兄安葬以后,你我马上返回封地守孝,但愿能避开邯郸城内诸多骚动,过几年安生日子。"
虞信也适时进言道:"李牧年纪虽轻,却己久历战阵,百战匈奴,有胜无败,绝非赵括可比。廉老将军曾与吾言,天下诸国,后起之秀,李牧必在其间。"
赵丹闻言,想到当初以赵括代廉颇之事,冷静点头。他悄悄叹道:"吾亦深悔,不信廉君啊。"
想及这些旧事,赵高不由恨海淘天,泪雨滂湃。
赵柔也于一旁收泪说道:"柔儿恨为女儿身,不敢说能帮兄长些甚么。但父祖之仇,我定会长记于心。"
"噢,异人被立为了安国君嫡子吗?这是功德,王妹不必担忧,孤信赖你,也但愿你与异人来日能担当秦国大位。界时还请王妹多多进言,促进秦赵之和。"
见赵丹略有游移,赵玉又进言道:"平原君久居邯郸,与代北诸将并不熟谙,值此国难用兵之时,怕有所停滞。李牧代君父统军已有光阴,防备匈奴并无差池,且多有功劳。临阵换将历为兵家大忌,还望王兄考虑。"
"王兄放心,玉儿得王族珍惜很多,岂敢忘恩。还请王兄庇护高儿些许,准其安居封地,避开邯郸是非,以全性命,持续父兄血脉。平阳门下诸将可交由李氏子李牧接掌。"
孟氏揽过赵柔,轻拂女儿长发,含笑说道:"好,好,都是娘的好孩子。"
出了大殿,赵姫不睬虞信,自顾而去。
赵高闻言,向赵姬揖手说道:"谢姑母教诲。赵高当以先祖赵武为鉴,兴家邦,灭仇敌。"
四人身着孝服,在家臣指导之下进入宗祠,赵高兄妹双手捧着平阳君父子牌位跪倒在先人祭台之前,赵姬与孟氏跪于两人身后。平阳赵氏扶养的几名家祭巫师上前接过赵豹父子牌位,放上祭台,并在其神位前,各扑灭一盏油灯。赵姬四人望着祭台上新增的两块神牌,哀思失声。接着,在巫师的指引下,焚香叩首,走完了灵牌安设诸多礼节,便又去到祭台左边跪坐守灵,等候得知动静的亲朋前来拜祭。
赵姫悄悄看着赵高,欣喜地点了点头,向父兄神位揖首言道:"高儿长大了,也懂事了。请父兄放心,我和政儿也必然会尽力帮忙高儿,共报此仇。"说完又转对赵高当真叮咛道:"男儿大丈夫,当直行于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你年纪尚幼,万不成轻舍己身。记着我的话,想报仇,就要留住本身这条命。想报仇,就要学会哑忍,积累力量。你大父、父亲,英勇无双,身份崇高,能杀他们的人,会是甚么人?会有如何的权势?你可想过?你只要报仇的决计是远远不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