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宫内院,昭王书房。两人屏退世人,对坐于案。昭王看着年青而威武的子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本身,心中一阵感慨,也有些欣喜。他浅笑着对子楚缓缓说道:“大秦公子以上阵拼杀为能,以外质他国为荣。自孝公而至你父子,历代嗣君太子莫不如此。当日遴派天孙外质于赵,你等兄弟当中却只要你自荐而出,我便与你父言之,他那窝家中犬终究冒出了匹头狼。公然,十数年中,你数建功劳,为公族长老所重,为诸卿大夫所敬。现在汝父立你为嫡,吾心甚慰,吾心甚安。”
昭王看着年青的子楚侃侃而谈,并且沉稳有度,目光长远,心中暗自点头。特别是子楚将秦赵和谈作为最后灭亡赵国的一项筹办来对待,更是翻开了贰心中的利诱。他深思半晌,端起酒杯,说道:“好。很好。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为一举灭赵,兼并三晋,就先许了他一封和约。”
昭王闻言心中一振,眼中一亮。他举杯自饮,略有所思。很久,他笑而言道:“若依你方才所言,应取何步调,用何手腕呢?”
说着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很成心味地看着子楚说道:“非论如何,平阳君可算与你有亲。你无妨去看望一番,趁便流露些动静给他。”
子楚一边为昭王继酒,一边轻声言道:“其一,许和以弱赵氏之心,散诸侯之纵;其二,调兵整军以固上党、长平,弥补粮草、军器,以备灭国之征;其三,遣使于燕,威胁利诱,促其乘势伐赵,以拖住、转移赵囯军马于代北、中山,打乱赵国备战之行动,耗损其粮草军资;其四,许厚利,让雄城于韩魏,令其委质于秦,撤离邻近秦赵之军;其五,游说齐楚,共分赵地。其六,召回名将,共议灭赵之策。”
子楚悄悄拍了一下这魁伟雄浑的军人,回身进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