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点头说道:“正想问阿母此事。他们可托得过吗?”
赵政印象中,史乘并未记录赵姫和他,是如何度过邯郸之战的。但有别史传闻,他母子曾被困于城中。
“他未曾问,我也未曾说。你父胸怀广漠,从不在乎阿母有何隐蔽。实在,你外祖赶我和阿母出府另有隐情,是为制止我出嫁匈奴,不得己为之。我曾要与你阿父解释,可他不想听。他从不肯让阿母难堪。”
赵政为赵姬倒上一杯蜜汁,递与她说道:“不知阿母有何交代?”
赵政见此,心中迷惑暗想:看阿母模样,她与阿父豪情很深。为何史乘记录,阿父身后,赵姬**后宫,竟与嫪毐私生数子呢?这之间必有隐情。
赵姬略略吃了几块羊腿肉腱,便停嘴不食。她用绢帕擦净红唇,淡笑着对高猛说道:“听阿政说,猛君欲回邯郸参战?”
赵姫轻声说道:“你可知山庄这些领民都来自那里吗?”
高猛只得不再推拒,承诺下来。
世人皆笑,忙着帮赵夕将羊肉切下装盘。
“他们是阿母最信得过的人,比平阳精骑还要忠心于吾母子。他们都是你外祖母呼儿海的亲卫后嗣。”
赵政问道:“阿父可知此事。”
赵姬将赵政搂于怀中。“你这但是天生的黄金舌,生来就是个纳福的。”
赵政接过,用餐匕切下一块放入口中,渐渐咀嚼半晌。他双眼一亮,高竖姆指:“夕叔技术公然不凡。这羊定是用诸多调料浸泡过的。我想想啊,大抵有八角、芥末、花椒、丁香、山查、沙姜、豆蔻、白芷、当归、肉桂、肉蔻、香叶、杏仁、薄荷、米酒等。”
世人轻笑。赵夕拿过餐匕餐盘,于黄羊前腿靠近肩胛处一划,便将最嫩滑的一块羊腱子盛入盘中,连餐匕一起递与赵政,“请公子尝尝吾的技术。”
赵姬命春晴和夏雨守在屋外,母子二人于屋内对坐桌案两边。
待夜色己深,世人辞职。赵姬却将赵政带到她的石屋内秘谈。
高猛还欲推拒,白豹却于一旁禁止,“猛君之度量小哉。公子曾与吾等言道,大丈夫当仗剑行于天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现在只当一个领军五千的小将,有何推委需求。你不信本身,也不信夫人和公子识人的目光吗?”
赵姬点头道:“猛君不必自谦。吾信猛君才调,实乃将帅之才。如君长成,必能继廉颇以后,成为大赵栋梁。”
“您说外祖母是草原上最娇贵的花。莫非她是匈奴公主吗?又因何嫁入中原,给外祖当了侧室?”
赵政点头,心道:怪不恰当日田骑说他们只服从于阿母。
赵姫心中暗叹:高猛沉稳多智,更可贵脾气朴重,对事当真,对人虔诚。本是阿父留与吾母子的绝好帮手,不想他却偏执家仇,始终宁死也不肯为我母子做事。政儿以拜师姜缭时所获得的夸奖相求,欲晋降低猛职爵,本身也只得帮他一些。
围水塘周边,被赵夕分红四座营寨,只半天时候,各寨己具雏形,一顶顶营帐笔挺摆列而起。东西两寨是军寨,西寨驻领民轻骑三百,谷口东寨驻平阳铁骑一百,领民步甲二百。北寨为民寨,驻有众军士家眷二百余人。南寨为工坊,首批工匠及家眷一百余人安扎在营内。
世人又是一阵欢笑。
赵姬傲然一笑,“你外祖母呼儿海,是匈奴呼儿王嫡女,阏氏亲妹。千余帐的呼里部满是她的部民。她自幼被呼儿王和阏氏宠嬖,却恰美意上了与她为奴的君父。阿母我就是在草原出世的。她为何来赵国,触及长辈隐私,这些不便说与你听。你只要晓得这些领民先祖都曾是她部中懦夫亲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