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姫在李义以后,再次听费权提及这些动静,心中仍然悲喜莫明。她不由抱怨彼苍,为何老是这般捉弄世人,老是在给你一份荣幸的时候,伴跟着一丝厄运;老是让人感到一丝但愿的同时,加夹着一个绝望。老是让人们在悲喜之间挣扎,在得失之间沉浮。
此时,李同和赵海己带着数十军人返来,将书房表里重重封闭。两人回到屋中交令。
赵胜号令李同说道:"你带人守在这里,除了孟氏、赵玉和赵高以外,书房表里之人一个不准分开,也不得与外人打仗。"
又转对李同说道:"父兄和郑大夫之死,迷雾重重。事情本相影响秦赵存亡,事关天下权属。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秦国使团中的人,万不成再出事端。"
"多谢夫人。"费权上前,将桌上物品支出怀中。
李同和孟氏也一齐望向赵玉,等她答复。
赵玉含笑与李同说道:"这几天辛苦李师了,赵玉先行谢过。"
赵高和孟氏闻言,面色一滞,心中生疑。赵高望向赵玉,轻声问道:"姑母,父祖遇害是各国诡计而非秦人所为吗?您可信赖秦人所言吗?"
赵玉心中一惊,赶紧说道:"昭王酒后乱语,当不得真。秦国可没有派人来赵国,向我们行聘问、纳采之礼。何况,即便昭王确有其意,但君父在秦遇害,一番波折之下,我和异人婚事,如何再提。吾只怕将来,我母子就是想获得秦国承认都难,毕生不得去往秦国与异人团聚了。"
赵?应诺上前。赵玉赶紧禁止道:"王叔请暂息大怒,我另有事问他。"
李同先行了一个揖手之礼,说道:"夫人言重。此乃君上所命,李同不过奉令行事,略尽情意而矣。"
费权仍然点头说道:"公子相问这些环境,于情于理,我们都是该当详细奉告的。但我只是一名军人,所知未几,不敢胡言误导了公子。还是等我家公子到了邯郸后,亲身来奉告府上吧。我家公子赢响是鹿公季子,是咸阳城中,人尽皆知的智勇少年。举城都称呼他是天御使,咸阳少庭尉。他身份高贵,又知平阳君遇害前后诸般详情。昭王命他为使臣东来赵国,就是要说清此事,制止秦赵两国受别人蒙骗,产生曲解。本来放郑朱回赵,使团带他同业,让他亲身查验了平阳君尸身和遇害现场,亲身主持了骸骨火化之事,就是让他来作个干证。但他在邻近邯郸时又俄然他杀。这真是,唉。秦赵之和,恐非各国所愿啊。"
赵玉点了点头,对费权说道:"临时要委曲你了。郑医存亡讯不宜别传,你必须留在这里。不过,糊口起居方面有甚么需求,你可向李家令提,他会尽量满足你。"
费权也知这些话在此时不宜多谈,赶紧转换话题说道:"赢大夫来赵国之前,子楚君上曾专门找过他。我当时也在场。子楚君上非常驰念夫人,他让赢大夫转告夫人,他在邯郸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情,他会始终记在内心。我家公子令我来府中报信之时,也让我代他表达对夫人的敬意和问候。"
赵姫只悄悄笑了笑不再与李同酬酢,转而叮咛春晴道:"去将费君扶起来,松绑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