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等进了洞再解开么?汝等竟把校尉的话当耳旁风!?”
看来这些贼人还以军队建制来办理群盗,刚才还不成一世的盗贼立即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对那位”百夫“他不敢抵挡,便将气撒到了邮无信身上,过来骂骂咧咧地,正筹算踹他一脚再套上麻袋。
祁氏想要让长安君同群盗两败俱伤,以此减轻自家分量的设法,也被证明纯粹是白日做梦,他们认识到,长安君这位权贵,不是祁氏靠首鼠两端拿捏得住的。
能大摇大摆在山中自在高低穿行的,当然不是浅显百姓,而是占有此地的群盗了。
“且慢!”
“百夫经验得是,经验得是……”
因而,邮无信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劫掠正欢的群盗面前,用心被抓了活口,他现在尚未表白身份,群盗还当他是来游历的良家子,一起上都在筹议要如何措置,要不要欺诈讹诈一番。
内事已平,如此一来,祁县非论贵贱都从命于长安君的带领下,而他只筹算用全县之力做一件事:剿群盗,除二害!
蒲月中旬的这一天,一群人正沿着外人难觅踪迹的山路攀爬,一共三四十人,此中既有面带疤痕凶神恶煞的壮汉,也丰年纪幼小、尚未蓄须的少年。他们有的穿粗麻衣服,有的穿毛皮,少数几个还具有粗陋的甲衣,但瞧那陈旧程度,大抵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
终究,他们在一片喝彩和鼓噪中停了下来,头上的麻袋第一次被取下,邮无信眯着眼适应了一番后,却见他们公然处于一个三面环山的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