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这一年多来最大的进步,就是在不在行的事情上不装逼了,他有些不美意义地说道:“只在兵法上略知一二,并未实际批示过。”
“臣说了。”邮无信无法地说道:“臣说公子与先前的令、尉、豪长均分歧,爱民如子,也听闻谒戾山群盗并未冲犯百姓,故而愿给因糊口所迫上山为盗的人一条活路,然魏镰却答……”
在赵武灵王的诏命下,赵国境内的河道大川,根基都建立了舟兵,汾水也不例外,只是那支舟兵,一贯尽管守着汾河水道,不管昭余祁里的盗贼纵横。
“唯!”
而水战,在兵法里被称为“鸟云泽兵”,赵括连水性都不如何熟,又怎会对这类仗体味呢?
“好傲慢的山贼!”
“既然劝降无用,那便打吧!”
“相安无事?这是想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明月嘲笑:“他想的倒是美。”
此言一出,明月沉默很久,而蔡泽则啧啧称奇道:“那魏镰虽只是个魏国残卒,却有几分见地。”
加上战乱频繁,公众易死,宁肯遁入山林为盗也不肯意去填沟壑,这才是群盗并起的启事。
明月问赵括道:“括兄于泽战,可故意得?”
明月狠了狠心道:“既不肯降,魏镰是想同我顽抗到底了?”
剿除群盗,这只是治本,普通而言,还是要像西门豹治邺一样,轻敛薄赋,开源节流,让被重役重税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百姓舒口气……
多年前赵武灵王的军事鼎新不但有胡服骑射,他当年就说过:“今吾国东有河、薄洛之水,与齐、中山同之,而无舟楫之用……故寡人且聚舟楫之用,求水居之民,以守河、薄洛之水。”
就拿赵国来讲,每年的布缕、粟米、力役,不管水旱从不减少,朝廷剥一层,处所官剥一层,豪长地主再剥一层,这类竭民财力的行动,便导致了百姓散亡,不得从耕织之业。明月当初去齐国路上,便见过因劳役太重担搁了农忙的百姓,瘠薄的地盘上,那些农妇佝偻的背,那些孩子因饥饿而干瘪的四肢和巨大的头,那一双双巴望的眼睛,再度闪现在他面前……
明月却另有几分踌躇,从邮无信的见闻来看,那些山贼有魏镰带领,并非普通的乌合之众,何况山势险恶,林莽深深,并非一个好的用兵之地。
明月却没有动气,持续问道:“你未将我在祁县的所作所为奉告那魏镰?”
“本来是捷报。”明月松了口气,这倒是不测之喜。
“出了何事?”明月有些就惊奇,不会是董方那边招募的新卒出题目了吧?
可那也得是降服两支盗贼后考虑的事情。
没错,因为无年不战,战国七雄的百姓承担着较重的赋税,田税已不再是起初的十一,而达到了十2、十三。孟子当年就感慨过:“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
邮无信领命分开后,明月又对赵括道:“此番剿贼,我决定先易后难,先拿西乡昭余祁的水贼开刀,等尽灭水贼后,再携大胜之势,一举端了谒戾山贼人的老巢!”
“只要国尉发令,岂有不肯之理?”赵括笑道:“太后的诏令上可说得清楚,让太原郡务必共同长安君剿除境内大小盗贼,快马去晋阳只需两天,想来大陵县舟兵来的快的话,五六天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