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早挑了一个好日子,以是解缆时艳阳高照,地上虽有些六月的泥泞,却无阻行军脚步。在好气候映托下,各部士气昂扬,特别是县卒和长安君养的那些游侠门客,更是摩拳擦掌,筹办大显技艺。
“括兄,贼人虽去,但秦军仍在祁县之侧,若无兵卒就近驻守的话,不但我没有一日安寝,晋阳的侧翼,太行东西的咽喉,也随时会受威胁啊!”
可回到祁县后,在诸豪长筹措的庆功宴上,明月却换了口气,忧愁地感喟,说贼人固然已被摈除,但那魏镰仍旧带着残部南窜上党,也不晓得何时会再返来。
“烧毁贼巢,带着缉获返回南乡!”
魏镰从始至终做的挑选都不算错,可他估计也没推测,长安君会这么快就集结了祁县的力量为己所用,还从太原郡搬来了救兵,这些年里,固然也有几次县卒对贼人的剿灭,但都是草草了事,没有哪次是像此次一样动真格的。
明月却另有一件事要与他商讨。
到这时候,祁氏期盼长安君与贼人两败俱伤的筹算,已经落空了,祁翁乃至暗自光荣本身家站队没有太迟。
而在这鼓吹的守势下,山林周边附从贼人的逃民持续迁出,连山上的贼人也有下来投奔的。
沁水南流,穿过一座座层峦叠岭,流到了略微平坦的高地处,那边就是韩国的上党郡,将来几年将成为天下狼籍中间的处所。
在定下这些过后,时候已是六月中旬,明月已来了近三个月,也是时候返回邯郸筹办迎亲之事了。
此行固然没有交兵,但下山时,明月还是让人做出大胜而归的姿势,四下宣布贼人已剿灭洁净,自此今后,百姓能够不再受贼人滋扰之患,放心度日了!
“谒戾山正南,就是韩国的上党郡罢?”
明月则笑着安抚他道:“起码贼人已被逐出本县,吾等的目标,也达到了。”
祁县固然在边疆有些残破,可胜在资本丰富,昭余祁有捕不完的鱼,一些干枯的小泽还能刮土盐,谒戾山松柏是造房的好质料,并且山中不但有猎物,还能采出金玉来,畴昔十余年里贼人兼并山林,豪长们只无能看着这两处宝库不能动手,现在贼人死的死逃的逃,是不是意味着,长安君要将林泽向他们开放了?
“降者两百,窜入深林者三百余,跟着魏镰南奔的,不过五百。”
特别是在这秦、赵、韩三邦交界的处所,贼人能够摆布逢源,一国混不下去,就流窜到邻国。固然只隔着一座山一条河,但碍于边疆的分别,明月当然不成能冒着粉碎两国邦交的伤害,悍然跑到韩国去剿贼。
等县卒审判降者后,肥平、邮无信前来禀报。
到达南乡后,这边的情势也一片大好,在肥平别有用心的鼓吹下,羊头山群盗下山劫掠拯救粮的动静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全乡高低。一些曾受过山贼恩德的逃民本来不辞而别另有些惭愧,这下子却再度半点忸捏,反而插手了谩骂贼人的人群里,隐去了山贼劫富济贫,反而夸大他们的粗鄙、无礼。对长安君、赵括率兵上山击贼,均持欢迎态度。
“这还真是棒打落水狗啊……”明月感喟,或许这就是人道吧。
“本觉得能好好打一场仗,谁料却让贼人先跑了。”看着人去山空的贼巢,赵括很不甘心。
明月如此命令,同时想到,魏镰南窜,或许也是一个持续将各家属丁攒在手里的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