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早挑了一个好日子,以是解缆时艳阳高照,地上虽有些六月的泥泞,却无阻行军脚步。在好气候映托下,各部士气昂扬,特别是县卒和长安君养的那些游侠门客,更是摩拳擦掌,筹办大显技艺。
赵括不甘心,派人沿着山路往南追击,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些跑得慢的贼人,可惜所获甚少,只抓返来了一些因下山时崴到脚落单的老弱。
“不知是何财产,是冶铁贩盐,还是开矿淘金?”
站在靠近山顶的处所向南望去,闪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险要的山峦,山间沟壑纵横,溪流连续汇合在一起,构成了沁水的泉源。
谒戾山陡绝多石,山上林木茂郁,以松、柏居多,门路并不好走,明月在世人护送下缓缓而上,从山脚花了两个多时候,才到达了空空如也的贼人巢穴。
“魏镰啊魏镰,南窜上党,于你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豪长们内心天然叫苦不堪,这长安君对他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但他们又能如何办?眼看县卒已经被长安君的门客紧紧节制在手里,百姓也对这位公子尽是崇拜,中间另有赵括的一千郡兵虎视眈眈,豪长们只能持续挑选合作,毕竟贼人去而复返劫了他们的庄园,那就是血本无归,长安君固然严苛,可好歹会给他们留一点好处。
沁水南流,穿过一座座层峦叠岭,流到了略微平坦的高地处,那边就是韩国的上党郡,将来几年将成为天下狼籍中间的处所。
……
等县卒审判降者后,肥平、邮无信前来禀报。
“本觉得能好好打一场仗,谁料却让贼人先跑了。”看着人去山空的贼巢,赵括很不甘心。
祁县固然在边疆有些残破,可胜在资本丰富,昭余祁有捕不完的鱼,一些干枯的小泽还能刮土盐,谒戾山松柏是造房的好质料,并且山中不但有猎物,还能采出金玉来,畴昔十余年里贼人兼并山林,豪长们只无能看着这两处宝库不能动手,现在贼人死的死逃的逃,是不是意味着,长安君要将林泽向他们开放了?
看得出来,贼人跑得很仓促,很多屋舍里的被褥都没来得及带走,洞窟内堆放的粮食,也只取走了一半,贼人乃至都没放火烧了剩下的――或许是因为有半数的贼人及其家眷,没有跟着魏镰一起逃脱,他们或遁入四周的山林持续逃亡,或干脆降了上山的郡兵。
明月如此命令,同时想到,魏镰南窜,或许也是一个持续将各家属丁攒在手里的好借口……
“降者两百,窜入深林者三百余,跟着魏镰南奔的,不过五百。”
并且,长安君的智囊蔡泽先生迩来还在成心偶然地打仗几家豪长,表示他们说,将来长安君或许会在祁县创办一些财产,到时候会给各家分一些好处……
……
明月则笑着安抚他道:“起码贼人已被逐出本县,吾等的目标,也达到了。”
解缆之时,祁县百姓无不来相送,观者如堵,祁翁作为豪长代表,也颤颤巍巍地表示长安君必能旗开得胜,他就和县中父老一起静侯佳音。
“自赤面贼被擒,山上已是民气大乱,有发起弃山逃窜者,有发起下山交兵者,有建议据险死守者……”
豪长们面面相觑,猜不出以是然来。
魏镰从始至终做的挑选都不算错,可他估计也没推测,长安君会这么快就集结了祁县的力量为己所用,还从太原郡搬来了救兵,这些年里,固然也有几次县卒对贼人的剿灭,但都是草草了事,没有哪次是像此次一样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