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出身王室的好处了,占有的知识资本是稷下先生们羡慕不已的,当年墨子也得前去各个诸侯国,“请观百国春秋”,这才有了与儒家分庭抗礼的本钱。
荀子也传闻过这本奇书,书中详确记叙了七百年前,周穆王驾八骏西巡之事,不过他没机遇看到详细内容。
邹奭对秦国印象不佳,持续道:“我还传闻,就算是秦人本身的士,不得官府之令随便去其他郡县,也会遭到削籍的奖惩,爵位上造以上要受鬼薪之刑,公士以下则要服城旦舂之役。其海内如同一片死水,外来人休想激起半点波澜!”
明月点头道:“的确,实在穆天子和赵造父倒不必然去过如此辽远的西方,也许是某位常常在胡地行走的商贾,将本身的经历写了出来,却假托周穆王之名。”
荀子却笑了起来:“出海寻访,这不是方方士做的事情么?”
但是战国秦汉之世,能够说是一个东方的地理大发明期间,邹衍等人提出假说,各国商贾游士从内里带回了不知真假的传闻和信息,激发了人们的猎奇,终究由唐蒙、张骞等人实现了对传统”九州“以外埠区的摸索发明。
明月振振有词:“方方士的目标是寻觅虚无缥缈的三仙山,以及长生不死之药。学宫的目标却不一样,是为了摸索,是为了求知,是为了晓得九州以外是否另有其他地区。固然稷下诸子不治而群情,但所群情之事,总不能平空假造,还需仰仗究竟。”
一贯治学松散的荀子却不信赖,点头道:“周穆王之世,恐怕走不了那么远。”
“秦国不准本国商贾、游士,没有传符,任何人在秦境以内都寸步难行。”
而在荀子看来,长安君礼数恰当,彬彬有礼,全然不似一些齐楚公子封君般傲岸对劲,仿佛一好学少年,再加上对荀子以赵国邯郸方言问好,让荀子顿生好感。
万幸啊,秦还没来得及烧诗书,不准六国之史,给了这些战国文献致命一击的项羽也还没出世。
明月赶紧目视荀子,却见他在谈及秦国时,没有普通六国士人那种悔恨讨厌之色,反倒有一丝兴趣!
PS:感激各位的打赏和存眷,感激舞动全军的盟主,这几天正在尽力找回状况,12点后另有一章。
“当年家叔也只是在大梁城魏襄王处看了两遍。“邹奭亦不免有些遗憾,魏襄王爱好保藏图书,可惜那么多藏书,十足随他下葬了,现在只怕都枯朽了。”
当荀子带着他的弟子从内里进入待客的厅堂,正要向长安君道一声抱愧时,却见长安君正和邹奭相对而坐,如同两个忘年之交的老友般谈笑风生。
他便建议道:“邹先生,实在小子在想,如果想要证明大九州学说,还是要实际查证过。何不效仿穆天子传里的做法,调派一支船队渡海东出,沿着海岸向北向南摸索,看看能找到些甚么,趁便将海岸线的表面描画在舆图上带回,如此渐渐堆集,吾等有生之年,也许能发明其他大洲。”
谁敢说战国秦汉之际的中国人贫乏摸索欲?
后代一些西方史学家,为了得出为何中国在十八九世纪式微的原因,便寻根究底,以为中国文明过分于保守,摸索欲望不敷。
邹奭看上去表情很不错,笑呵呵地说道:“祭酒不在时,我与长安君提及了家叔的大九州之说,长安君则与我谈起了《穆天子传》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