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只说想要睹物思人,因而留下了越女他杀的那柄剑。
说完反身一捞,从身边甲士腰间取出一柄铜剑。
待唱到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这一句时,却又将刚才的茫然换位苍茫,短剑四顾,由本来的不懂天意变成不信天意,满满自傲。
说话的女子声音温婉却娟秀,清脆动听,身材妖娆。
齐侯点头,哎呀一声仿佛想起了甚么,赶紧问道:“但是去给越王驾车,岂不是要分开宫殿?沿途颠簸,我受不惯。不过途中如果能照顾这些舞姬前去,倒也美哉。卿自去安排,多筹办一些墨者售卖的烈酒。”
她安闲那站立,乐工正要筹办剑舞之曲的时候,越女却道:“本日之舞,无需乐!”
侍卫们的神采全都变了。
齐侯仿佛一听到不准本身行乐,脸上便有些不快的神采,皱眉道:“这……人已经死了,收回尸首也没甚么用。何况亲人若见了这些尸首,不免心伤……既是耗花财帛,我看就不必了。这许是晋人的战略,为了耗损我国府库财帛!”
“收尸事、男女奴、与越王驾车……我若连这个都不懂是为了甚么,也枉活天命之年。”
“昔年简公不过是心胸不满,就被田氏追杀致死,我又能如何?田常下葬,以九鼎相陪,天下皆知,又如何?简公薨,那是弑君,但诸侯又有何震惊?仲尼怒,又有何用?现在儒生不也还是事田氏?”
“请君上与越王驾车,觉得服。再割让建阳、巨陵两邑给越人,这两邑本就是叛臣项子牛的封地。不准建阳巨陵两地的庶农迁徙,必须留在本地与越王莳植。别的再以齐民三千为奴,想来越王也会退兵。”
那些旧贵族们将要流的血、那些旧贵族们此时流的泪,都在无声地宣布着一个究竟:一个混乱而充满窜改的期间就要到来了。
齐侯只问:“越人如何能够退兵?”
此女最受齐侯宠嬖,原是越人,故称越女,早在齐侯不是齐侯只是公子的时候便已跟从。
这首祭奠用的歌舞,竟靠这越女一人便足以吸人目光。
齐侯寝中,之前看似已经喝醉的齐侯,复苏地看着那柄尚且感染香血的剑,喃喃道:“我平生至今,最恨之事,不是田氏欺我,而是在你死前不能让你知我的心机。”
田和轻咳一声,中间那些吹打的人不等齐侯的号令,便擅自停下不敢乱动。
越女持剑而立,婀娜的身材配上手中短剑,当真是飒爽英姿。
齐侯道:“这是功德,该当如此。卿去做就是。”
连说三句罢了,横剑颈前,用力一刺,血顿时留出,就此香消。
待唱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之句,声音更锐,竟唱出了几丝金铜订交的声响,又如同大战之前吹奏的角笛,听的在场诸人的心仿佛都被这唱音拔成了一条线。
齐侯一怔,却立即笑道:“好,都依你!”
齐侯拿起一支精美的青铜爵,没有谈及那些国事、政事,而是说道:“卿献来的美酒,果然上品!又清又烈,那些能饮一石的,现在只饮三五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这些墨者一石如许的酒才换二十头牛,当真换得!来来来,卿与寡人共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