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誉上人仿佛发觉到义安的担忧和忧愁,想方设法激起他的斗志,鼓励他的意志。“据汗青记录,应仁之乱时,一万多信浓悍贼冲进三河。持亲公只带着五百余骑向井郊野进发。幸得佛祖保佑……一番血战后,持亲公终究击败了悍贼。现在看到的千人冢就是那次胜利后留下来的。以后,持亲公才建立了这座寺庙,他是为了祭奠数以千计的悍贼的亡魂。亲忠公积下的阴德,保佑了大人的安然。大人只要在这座寺中,松平家祖上和佛祖就会保佑您,存候心等候吧!”
“是啊,”忠次也迷惑不解地歪着头,“他明知大人就在城下,竟然一声不响就撤退了……我感觉不成思议,但他们的先头军队确已到了大平树林一带。”
义安止住侍卫们,只带着忠次一人,一口气纵马飞奔到伊贺桥四周。“忠次,你顿时备兵。但我命令之前,不得反击。”
“是要先发制人?”“不。”
酒井也非常担忧此事,“大抵是氏真的密令。他将两位夫人和孩子扣作了人质。可爱之极!”
留守冈崎的骏府武将既不是要攻打义安,也不是要打击尾张。明显,他门因义元战死而士气降落,已经放弃冈崎城,打撤回骏府了。义安一边笑,一边折下一枝樱花,猛地抛出去。
“啊?”义安俄然失声叫了出来,因为细看一阵,对方的行动线路完整出乎他的料想,既不是朝大树寺而来,也不是向尾张方向,而是折向右方的驿道。义安好似预感到甚么,俄然在顿时纵声大笑。
祖洞睁圆眼睛,转头看着义安。“您是说,有哺育之恩,就任由他们取你性命?”
大树寺世人随时待命反击,侍卫们自不消说,就连酒井雅乐助、酒井忠次、植村新六郎、石川清兼、大久保忠俊众将也都披挂整齐,蓄势待发。
十四岁的本多忠胜就在义安坐骑的鼻子底下呼呼地磨着枪。义安不由想笑。贰内心涌上好久都未曾有过的童心。“锅之助,不要吵!”义安故作严厉地从马背上跳下,“我先歇息一下。你来放风。”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寺。
“不可。”元康在卧房中渐渐坐下,“刚才登誉上人也说过,不义之战应当制止。今川义元毕竟对我有哺育之恩啊。”
“噢,如果我表兄氏真的密令,也只能如此了。”
“主公,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