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真冲动地制止了亲永。“别说了!我已不信赖濑名。她们母子必定在暗中通同义安,说不定哪天会将义安引进骏府。连你都被义安利诱了。把她带来!”
最后,她俄然声音锋利地滚滚不断起来。“听着,母亲和你们一起去死。你们不要慌乱,也不要哭。你们是松平藏人元康的孩子,吉良义安的义子,也是今川治部大辅外甥女的孩子,是我濑名的孩子。不要被人嘲笑。听懂了吗?”
这时,阿万牵来了四岁的竹千代和七岁的阿龟。“竹千代,阿龟,过来。”濑名姬号召道。
“是。是我亲永选义安为半子的。先主虽已同意,但我夫人和濑名姬当时并不乐意……何况,既然您恨义安,那就怪先主和亲永贫乏目光,请先取了亲永的首级!”
“甚么?”
“亲永,你想用事理来压我?”
“既然如此,就请先取我的首级。”
“如若奖惩濑名姬母子,将给义安以话柄,借此打击骏河、远江。不如将濑名母子持续留在骏府做人质,然后借先主之名劝说义安,方是上策……”
“濑名姬在成为义安的老婆之前,已是先主的外甥女。”
“叫她来!将竹千代和阿龟也带来!将他们撕成八瓣!”氏真仿佛猛地扔出去一个东西,大抵是扶几吧,砸到了隔扇上,传来了可骇的折裂声。
濑名俄然扬起一只手。阿龟从速伸直成一团,又抽泣起来。阿万站在门口,茫然地看着这统统。
天下人看不起你,底子不在于此!亲永在心中驳斥。在这个乱世,没有人喜好战役。但在找出一条能够中断战役的门路之前,武将应当紧咬双唇,咽下眼泪,进可驱万千兵将,退可保万世基业。
氏真圆睁双眼,嘴角抽搐,气急废弛地咽着唾沫。
“阿万,把两个孩子带到这里来。”到卧房后,濑名姬仿佛刚想起来似的,仓促道。
亲永还是没有答复。一贯为人驯良的他,也感觉今川氏没有一丝但愿了。别说氏真,就是义元将义安玩弄于股掌之上时,也没对冈崎人动手。对今川氏奸刁的伎俩了如指掌的义安,和因一时之怒而落空民气的氏真,度量的不同实在太大了。当听到义元战死那一刻,我就应当毫不踌躇地切腹殉死。想到这里,亲永肝肠寸断。“您不管如何都要奖惩濑名姬母子吗?”
“鹈殿长照也是先主的外甥,因为外甥被杀,而要将外甥女正法,亲永,这类措置不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