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三婶,这是曲解,我们觉得碰到鬼了。”云桀一板一眼的说。
今晚没有玉轮,氛围闷热,大四苑格外乌黑和空寂,唯有昏黄的烛火在热风中飘摇,发着微小的光芒。云可馨和几个堂哥堂姐别离在假山侧面和火线玩耍,目光偶尔投向向抄手游廊处,那是北苑到西苑的必经之路。
伸脱手试图拽住一根棍子作为冲破口,却被另一棍打痛得缩回,孩子们越打越努力,越打越解恨,稚嫩的童声响彻暗淡的抄手游廊四周:“鬼啊,快打,可不能让鬼把国公府的人给捉走!快打!”
“咣当!”“咣当!”“咣当!”接二连三打狗棍落地的声响!
“代春妮,此次念在三叔的份上我绕过你,但你别想另有下次,如若再犯,”云天扬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喝一口,微顿,俄然亮起嗓门道,“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且对于此人,她并不急于撤除,因为宿世傅怜音与代春妮一向狼狈为奸,有太多的奥妙还需求操纵代春妮去揭开,但此人此次几乎置她生母于死地这笔帐必然得算!
“你,你们,”声音中透着屈辱和愤怒,“这群混小子……”
“三叔!”云天扬几近哀怨的语气和调子,充分显现着他的无法。
深思间,云可馨计上心头……
“三叔,依您之见,还要饶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妇不成,”云天扬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皱眉道,“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她竟会把脑筋动到大房和二房头上,真是愚不成及,本来大嫂要替我做主写‘放妾书’将代姨娘逐出国公府,后说这是我三房的人,交由我来措置较为安妥,我念在她是您老带入府的就没写‘放妾书’,但‘家法惩办’是我放出话的,若不履行,岂不出尔反尔,您让我如何跟大嫂交代――”
过了一会儿,抄手游廊处俄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云可馨等人屏息凝神,但见不远处暗淡的游廊里走来一小我,不,精确的说,辨不清是人是鬼!
“是是……”现在代春妮哪另有常日的狐假虎威,东风对劲,活脱脱一只丧家犬,浑身像狗抖毛似的颤个不断,“贱妾不敢了,再不敢了……”
还不待“无头女鬼”踏出抄手游廊,走进亮光,几个小孩子连续冲向抄手游廊,大声叫唤着“有鬼啊!快打鬼!快打鬼!”
“是啊,爹娘,方才我们在假山周边玩,看到游廊里有个看不到头脸,只要肩膀手脚的影子走进我们院子,”云冉怕挨罚,急着分辩道,“那白长裙和大红绣鞋暴露来,好可骇,我们就冲上去了……”
说完将茶盅仍回小厮手中,走上前牵起云可馨,走去厅堂。
巧的是,灯火透明的西苑厅堂里,云天扬和傅怜音都在,两人在有说有笑的聊着甚么,却见一群满眼空茫无辜的孩童被一群丫环仆妇嬷嬷带了出去。
再定睛一瞧,这群人中,另有一个不知为何披头披发、鼻青脸肿的代姨娘,直看得上首的两个当家人目瞪口呆,云里雾里。
闻讯赶来几个手提灯笼的仆妇和小厮,传闻孩子们絮干脆叨的解释说是在“打鬼”,惊奇之下,拿灯去一照,吓得灯笼脱手,脸都变了:“代,代,代姨娘……”
代春妮鬓发狼藉,珠钗倾斜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踉跄几下方才站定:
“老爷,夫人,你们可必然要为贱妾做主啊!”代春妮先发制人的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丝帕,掩面而泣,香肩直颤,“贱妾真不知那里开罪了这帮小祖宗,就,就这么糊里胡涂给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