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怜音叮咛完琐事便头也不回的拜别,奶娘丫环等送她出门,望着远去的一行人背影,云可馨小唇角勾起,大大的眼瞳深处明灭着凛冽寒芒:
云可馨不由打了冷颤:不,她毫不让宿世的悲剧再重演!
“娘亲,馨儿另有些困乏要再睡会儿,您刚有喜别累着,回房歇下吧。”
“爹爹,娘亲……”,云可馨俄然不安的摆布点头,挥动小手说着胡话,“哥哥,不要――”
“馨儿,如何站在窗边?”身后一个浑厚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云可馨回了一个“哦”的眼神。傅怜音又道:“如何,又做恶梦了?”
再开口时已是满脸堆笑,驯良可亲的逗趣道:“傻孩子,娘亲这都还没生呢,你如何就晓得必然是弟弟?就算是,你也别瞎想,馨姐儿永久是爹娘的心头肉。”
“那就让丫环奉告下厨房,多做些酸梅汤,点心就吃鲍鱼燕窝粥补补,”周氏淡笑着接下话茬儿,“我们刚从二房过来,赶巧二夫人本年也有喜,是以不便主持中馈,临时交由大房来卖力,你们如果想吃甚么无妨跟如兰直说。”
丫环小玉进厅堂禀告道:“三夫人,七女人又说胡话了,在喊您呢……”
“真是灵巧懂事的孩子,难怪老爷对馨儿这么上心,”傅怜音笑道,“也好,那娘亲就不吵你歇息了,我让奶娘和丫环在这守着,有甚么事就到我房里知会一声。”
傅怜音,你觉得我是在妒忌你肚子里的孩子吗?真是好笑!你很想有个儿子吧,可惜啊,你下一胎是个女儿,又或者你永久都别想有儿子了,因为我不想多一个无辜的人陪你去死!
丫环仆妇们紧抿着嘴转过脸去,以防笑出声来,傅怜音敛了阴沉的神采,转而口是心非的笑道,“和二嫂同年怀有子嗣,是我的福分,只可惜我们不是姐妹姑侄,不然还能结个亲。”余光瞪了一眼又要开口的代春妮,后者立马闭上嘴。
“不是骇人的话,是实话,”代春妮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我替姐姐不值和蔼愤,凭甚么你一怀上子嗣,她(指二夫人)就来凑热烈,仿佛恐怕人家说她不会生养似的……真是奇了,又是同时怀上子嗣,搞得仿佛**争宠,嗤!难不成她还想――”
云可馨目睹傅怜音嘲笑与造作的假笑在涂脂抹粉的脸上瓜代闪现,总算见地了甚么叫做“口蜜腹剑”,心下恶心又嫌弃,再不肯面对,冷声道:
“这有甚么邪门儿的,”周氏不咸不淡道,“二房要生养,莫非我们还能不让生不成?多子多福是功德。”嘴上这么说,心上却猫挠似的不舒坦。
“七蜜斯,你如何了,哪儿不舒畅,快醒醒,”坐在床沿的奶娘轻唤道,“三夫人来了……”
傅怜音恶感的蹙了眉:多事。再昂首时已是一脸的忧心:“还发热吗?我去看看。”
傅怜音微透红霞的面庞因听到周氏提及二夫人“也有喜”刹时蒙上一层黑雾,姨娘瞅了傅氏一眼,话里有话的叹道:“又一次――‘同年有喜’,真是邪门儿了……”
四岁的云可馨躺在卧房的小床上,眼睛紧闭,头觅汗珠,小脸通红――她这两天有些发热,茶饭不想,心境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