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傅怜音没想到的是,她那“母凭子贵”的好梦才做了八个月,儿子就上吐下泻不幸短命了,就在这时,因貌不出众,备受萧瑟、比傅怜音还早过门却至今未有子嗣的姨娘代春妮呈现了。
坚固的妆盒一角与膝盖相撞的剧痛让她额头直冒盗汗,恨不能拾起掉落在地妆盒砸碎傅怜音的脑袋。
见此景象,位于上首的三个族老面面相觑,随即脸上暴露不易发觉的、讳莫如深的笑意。
老天遂愿,一年后,傅怜音生下一名男婴,月紫芸生下一名女婴:二女儿云嫣。那段日子,傅怜音的眼睛的确长到了头顶上,抱着不满白日的儿子在国公府高低四周招摇;
想当初嫁给云天扬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一向盼望着生个儿子安稳家中正妻之位,巧的是二房月氏与她同一期间怀上孩子――
她机灵的小跑着扑向云天扬的度量,半撒娇半祈求:“爹爹,爹爹……”,又偏头看向傅怜音,把小手搭在她的手上轻晃,奶声奶气道:“娘亲……”
云可馨这么做实在就是在变着体例的想让“过继典礼”结束。
只可惜了都雅的五官偏长在暗淡的皮肤上,为了粉饰这一缺点,她把大部分零用都花在了胭脂水粉上,幸亏云氏家底薄弱,不缺这点装点“门面”的钱。
代春妮对着傻站在一旁的几个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们方才如梦方醒,纷繁哈腰拾起掉落一地的珠钗金饰等,重新放入打扮盒,再放回在桌上。
傅怜音扭头朝代春妮看去,冷厉的眼风在她脸高低横扫,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刃,代春妮只怕早已脸孔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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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故乡伙即便不是成心关键二房,也是心机城府,各怀鬼胎,现在倒是舌头一翻,摇身一变,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了!
奶娘、嬷嬷、仆妇和丫环皆退下,带上了门,傅怜音抱起云可馨,一脸不甘心的开端哄她入眠,斯须,从傅怜音肩头传来藐小均匀的呼吸声。
“小声点!”傅怜音柳眉一挑凤眸一瞪,随即扫一眼“熟睡”的云可馨,“你要搞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姐姐,mm我只是但愿你别心慈手软,”代春妮暴露诡谲的笑意,怪里怪气道,“您不要忘了,是二房姐儿克死了您儿子,不幸少爷出世才八个月就去了,阿谁云嫣小贱人却活得清闲安闲锦衣玉食,凭甚么……”
傅怜音把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谢意,又模糊警示二房不得“越礼”,不然今后馨姐儿不认三房,不孝敬养父母,二房要卖力。
“好妙一招!”傅怜音阴沉沉的声音,“说甚么过继,竟然给我留了这么一手,二房坑人太过,当我们三房的人满是傻子吗?二房,算你们狠!”
傅怜音瞄一眼丈夫怀里的小女童,想起她刚出世那不哭反笑的“典故”,眉头一皱――这一年来,云可馨不管是肚子饿要吃的,还是跌倒在地,均是“憨傻”的笑,从不哭泣和喧华;
云天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傅怜音神采微微一变,倒是云天扬“呵呵”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上首三个白叟这才宣布“典礼结束”,让他们带云可馨回西苑――三房地点院落。
常常以“看望侄女”的借口到二房显摆夸耀,本性温良贤淑但也夺目的月紫芸很快发觉傅怜音的目标,虽不屑她的行动却也没多说甚么,毕竟她已有一子云恪,那种“喜得贵子”的欣喜若狂早被时候所洗涤和磨砺,因此不甚在乎,便由着傅怜音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