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抬眼望去:云冉!她的姐姐,如何?
“快说!”云可馨用尽浑身力量吐出两个字,仿佛面前那对“璧人”不说,她便要死死胶葛。
“取不下来就先戴着,”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跟前响起,带着几分挖苦,“没干系,这身凤冠霞帔很合适你。”
云恪如何了?她的堂哥,不,她的亲生哥哥,最为庇护心疼她的哥哥,即便是二伯父、二伯母,精确的说,是亲生父母接踵离世,云恪是待她最好的人,他如何了?
明天是云可馨大喜的日子,她终究比及了这一天,与自小青梅竹马的韩王府世子傅一航共结连理,联袂百年――她交握于膝上的芊芊玉手因心的冲动而轻颤着。
“不――”云可馨蓦地翻过身子,瞪着滴血的眼睛,仰天收回一声凄厉的嘶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构成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雾。
云可馨桃红满面的接过,两人绕过相互的胳膊,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浅笑着垂下眼睑,也就在这一瞬,他掀起眼皮,眼看着她一点一滴的喝下,而他则嘴角含着讽笑蓦地抽脱手腕,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捏在手里的酒杯反扣,酒水倾斜而下。
云可馨披头披发、一身白衣亵裤躺在地上,因为毒性发作,七窍出血,脖颈趋于生硬,肩膀与腿部痉挛抽搐,纤小的身形被庞大的痛苦折磨的伸直成了弓形,活像幽冥界抱屈而亡前来索命的女鬼,场面惨不忍睹。
“说!”云可馨惨白着脸,从齿缝间咬出一个字――冷冷的眼风扫向云冉,双手却仍然紧拽着傅一航的衣领不放,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其勒死。
“呵,我的好mm,你觉得我娘亲是至心疼爱你,”云冉面对云可馨噬血的眼神,一丝惊骇也无,反倒有多年积存的嫉恨得以宣泄似的痛快,言辞愈发锋利刻毒,“那是因为你是二房过继给三房的女儿,你从一出世都还没来得及叫二房一声‘父母’,就沦为我娘亲手里的一把刀了,我再说的明白一点,你底子就是我娘对于二房的利刃,你说,你的人生是不是一场笑话?哈哈……”
“傅哥哥,归正现在大房和二房的人也死的差未几了,”云冉涂满鲜红蔻丹的玉指搭在傅一航肩头,娇媚动听,声音却锋利的仿佛要将对方刺个对穿,“我们就当是在她临死前发发善心好了。”
蓦地,头顶一片沉重,云可馨这才发明凤冠还未取下,赶紧伸手欲拿,青丝却与金凤缠绕。
“傅一航,你,给我喝了甚么?”云可馨一手撑住桌沿,一手捂着胸口,仇恨的大呼,“为甚么?”
“夫君……”云可馨惊诧昂首,方知刚才一幕已入傅一航的眼,顿时,脸上浮起难堪之色,语不成句道,“我,让你看笑话了……”
血雾,在云可馨面前满盈,最后又滴落在她那惨白如纸的容颜,她的双目无神,瞳孔泛散,却死死盯住傅一航――她要痛斥,要究查,要问个完整,但是“牵机”已然腐蚀了她的五脏六腑,打劫了她的神智,气味愈来愈微小,直至悄无声气……
“来,我们喝了这交杯酒,永结同心。”他手持酒杯,漂亮的脸浸润在温和的烛光中,魔魅而诱人,声音更是挑逗着女子敏感的神经,“然后,就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