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王廷试那半张半合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道,“臬司为我招远除此大害,下官谨代全县父老焚香称谢……这境内安宁了,父老们必当奉上谢仪,方不致寒了臬司众捕快之心……至于这烧埋银子,也当由我招远全县一力承担……还请臬台大人赐下伤亡名单。”
王廷试远远看着那群繁忙的皂隶,嘴角微微一翘道,“无妨,这陈或人我早有耳闻,最是安妥不过……他既是承诺了,必定会将此事弥缝好。”
复辽军?!(未完待续。)
山腰上早已烧成了一片白地,只剩些焦黑的木头茬子还残留着,模糊能看出之前盗窟的大抵范围。
“姐,这个叫火绳夹,火绳扑灭后就夹在上面,抠动扳机时火绳头便跟着夹子落到这个药池里,火药就扑灭了。”
少年名叫汪小虎,保护分队的新兵,和徐婉云一样都是辽阳人,提及来二人还算是街坊邻居——汪小虎在辽阳的家隔徐家不过一条街罢了。
那陈知县晓得他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当即一叠声说甚么必须称谢。方才心安之类的大话,二人相互谦谢了半天。王廷试这才让陈知县和自家账房筹议这“谢仪”的数量。
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王廷试对着二癞子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尔可看清楚了?但是蹲山虎其人?”
那欧师爷听他如此说,眼中凶光一闪而过,附到王廷试耳边嘁嘁喳喳说了好半天。
跟在他侧火线的,是身着青袍,胸前缝着溪敕补服的招远县令,现在他微微躬身,脸上尽力堆着笑,想要伸手捂鼻子却又不敢,看上去格外的别扭。
那欧师爷也知本身出了馊主张,连声报歉,不过他晓得王廷试三番两次对于楚凡不成,内心对他早已恨到了骨子了,遐想道这些天鞠问二癞子的内容,他眸子一转,心中又生一计,向王廷试和盘托出后,王廷试公然捻须浅笑,连连点头。
二人的演出,一旁的欧师爷早已司空见惯,不过就是王廷试帮招远知县邀功,而招远知县则帮着王廷试讳饰所谓“剿匪”真相;同时又多了一条刮地盘的来由,刮来银子两人分赃罢了。
当然,除了给汪小虎做东西吃,徐婉云也真像个姐姐普通,听汪小虎说练习中的各种事情。
那王廷试从速挥了挥手让俩班头把尸首拖开,不顾形象的朝远处退出去了七八步。这才长出一口气,脸上堆上淡淡的笑容,冲跟上来的招远县令点了点头道。“陈知县,为剿除为害你县多年的悍匪蹲山虎。此番折损了我司多位妙手,乃至拖延光阴,本使也是前日方才晓得此役之惨酷,”说到这儿,他冲西边拱了拱手,“幸赖今上庇佑,一网而尽这股悍匪,蹲山虎亦已授首……此中详情。本使必当具折实奏,上慰圣心……此役贵县亦是着力不小,本使折中必当据实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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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虎从速把剩下的烙饼胡乱往嘴里一塞,站起家拿起鲁密铳口齿不清地对徐婉云说道,“姐,点名啦,俺先去了。”
王廷试抚须的手愣住了,等他说完后这才笑道,“剿匪安民本就是我臬司衙门的本分。何敢当贵县父老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