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让陈衷纪烦不堪烦的是,这家伙只要有机遇都要逮着他翻来覆去的问颜如雪的事情,半张着嘴口水淋漓一副痴人样儿,实在让陈衷纪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大丈夫有权有势了还怕没女人?何必为个女人神魂倒置?
那是甚么鬼?
荷兰人强大的战舰让此次海上打猎变成了一件极其轻松舒畅的事情——不管风向如何,不管猎物来自那里,也不管对方是空载还是装满了货,终究都会被盖伦船赶到他和日本人织就的大网当中,乖乖束手就擒。
这就是气力不如人的无法了,陈衷纪很清楚本身跟荷兰人之间的差异是全方位的:船没人家大,帆也不如人家,火炮就更没法看了,连人家的边都摸不上;陈衷纪不晓得甚么叫代差,但以他多年海战的经历看,那就是荷兰人的战舰想如何打他就如何打他,而他想打荷兰人的船,那就叫老鳖嗅咸鱼——嗅鲞(休想)!
瞭望手仿佛很踌躇,这让范奥斯特很不耐烦的抬起了头,“嗯~~?”
更让他非常舒心的是,以往最难措置的销赃题目现在一点儿不消他操心——岛津家甚么东西都要!因而乎这些战利品连过手都不消,便被岛津家换成了沉甸甸的银判!
陈衷纪那被酒精麻醉了的认识里一个动机一闪而过。
雨雪又急了起来,雪粒儿洒在硬帆上唰唰直响。陈衷纪又啜了一口龙舌兰酒后,举起了千里镜搜索起那三艘荷兰船的身影来。
为这事儿陈衷纪也跟亨特尔谈判过,可儿家哼哼唧唧了几声便把他打发了。底子就没当回事儿!
颠末这么长一段时候,陈衷纪总算是看清这个纨绔后辈的实在面孔了:三句话离不了女人,见到稍有点色彩的便走不动道;有事没事便扯出他岛津家的大旗狐假虎威,开口杜口我爹如何如何、我爷爷如何如何;碰到软弱者便趾高气扬不成一世,碰到刁悍者便畏畏缩缩一副怂样……总而言之全部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比拟银子和货色,船只、兵器才是陈衷纪更加看重的——他筹算等这一票做完后回福建故乡一趟,再招些人手后,他的气力起码要翻一番!
兵器也还罢了,荷兰人对待那些被俘的明人就更让陈衷纪腹诽不已——荷兰人的老财主特尔少校还好一些,偶尔能留几个明人俘虏扔给他。那位红胡子的范奥斯特的确就是个杀人狂魔,任何船只只要被圣保罗号逮着,上面就别想见着活人!
他现在表情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