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昂首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肯定他真的体味了本身的企图,这才抬高声音叮咛道,“记着几条……这第一是只限朝鲜人,岛东的明人一概不得骚扰……这第二,供词得拿实在喽,统统人犯都是要公判公判的……最后就是你们特情司能不出面就别出面,这类脏活儿嘛,让刑曹来干……一年领那么多俸禄,干用饭不干活儿可不成!”
入宫后楚凡找来了王宫的监造官,让他把本来筹办修建在监国府和王宫间的隧道和暗门十足打消,只留下了御花圃里一道隐蔽的玉轮门――既然要嫁入楚家,高凤姬今后的起居当然也都在监国府里,这些以防万一的隧道、暗门天然就没了用处。
“你们特情司前次不是交了份陈述嘛,”楚凡没理睬他的错愕,低头剔着指甲慢条斯理地说着,“说甚么岛上看似安静,实在暗中另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不平王化,只是苦于他们行迹诡秘,难以拿到确实的证据……现在这个案子翻滚出来,只怕售卖兵器给秦家的人中间,必定会有很多这类人吧。”
王宫的外墙都已修好,正门特地垫高了十来米,从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下望上去,青砖城门和上面雕龙刻凤的门楼看上去更加巍峨雄浑――这是彰显王权的手腕之一,高高在上的王除了能给人以庞大的威压感外,还能通过拉开与布衣百姓的间隔制造奥秘感,恰是法家驭动手腕“术”的详细表现。
入得城来,他却没回监国府,而是直奔一墙之隔的耽罗王宫而来――监国府和王宫修在一起,本来是楚凡为了更好的节制星主的,现在既然收了高凤姬,当初的安排天然要有所变动。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千万别手软!”临上马前,楚凡低声给凌明做了最后的交代,“记取这是我们的地盘,别让我们明人在这片地盘上走个道都提心吊胆的!这就是原则!”
瀛洲城西。
凌明闻声从速躬身答复道,“招了!……都他娘是些软骨头,俺们稍稍上点儿手腕,一个个就像娘儿们似的鬼哭狼嚎,甚么都撂了……兵器是卧山里的秦老头给他们筹措的,这老狗儿子死在大阵中,刚好碰上金庆永,散了家财给他们购置兵器。”
凌明一听这话头不对,不由得摸索着问了一句,“公子爷的意义是,这些暗里买卖兵器的,也给……抓起来?”
现在陵寝又新增了五座坟茔,方才凿好的祭台上摆满了各种干鲜果脯;粗大的白烛噗噗吐着红焰,上好的檀香一字排开,袅袅青烟扶摇直上。
楚凡瞟了他一眼后淡淡地来了一句,“不抓起来,莫非还留着他们再祸害我们的兄弟?”
场面有些血腥,楚凡下认识转过了头,轻声问站在他椅后的凌明道,“他们可都招了?那些兵器从哪儿来的?”
楚凡冷哼一声后自言自语道,“收缴兵器的号令已经下了好几个月,还真有人不当回事儿……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