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年转头一看,倒是陆晗那小子――这家伙几个月下来长得又黑又胖了,汉话更加溜了,透着股子浓浓的大茬子味儿――他身边另有一个火伴,赵柏年模糊记得是集训时在同一个大队的福建佬;俩人手里也都大包小包拎着东西,看模样也是旬休来买东西的。
“二郎,你晓得不?陈大哥从一营调到四营了,传闻福建来的好多都调到那边去了,”陆晗本性活泼,人又机警,是这帮宋人后嗣中小驰名誉的“包探听”,喝了点酒后点头晃脑地说道,“俺传闻俺们骑营也要调些人畴昔,俺深思着是不是争夺一下,到时候跟陈大哥一口锅里舀食。”
进城以后这类感受更加分了然――十字大街上多了很多汉字飘招,有些商户干脆就连朝鲜字的飘招都撤了;不管走到哪个商店里,赵柏岁只要一说汉话,对方那态度立即就更恭谨几分,眼中更是透暴露浓浓的凑趣意味;更让赵柏岁心花怒放的是,就连吃个凉面老板都会给他加塞,让他在那些朝鲜人之前先吃上。
崔家老二明显不是第一天值守城门了,一听他说汉话,再高低打量了一下,顿时便变了脸,本就松散的五官堆得更加紧了,看上去像朵菊花普通;那本来高高挺起的胸膛也就势弯了下来,双手作揖用极古怪的汉话说道,“请……请进!”
汉人,或者说会说汉话的人,现在在济州岛身价倍增!
不过让赵柏年心烦的是,他兴冲冲揣了一个月的薪俸来逛济州城,本筹算给他娘和mm买点好东西,可现在他发明济州城中好些商店都空空荡荡,有一些干脆就没开门,这可让他大失所望;问了问那些商贩,本来济州岛和大陆之间的商贸现在根基断了,这些商贩没处所补货当然就没法开张。
济州城他只来过一次,那还是七八岁时候的事,只剩下一点懵懵懂懂地影子了――对阿谁时候的赵柏岁而言,济州城是个遥不成及的处所,仿佛就像天涯那么远;可现在济州城给他的感受,就像是自家后院普通,特别是西门门楼换上了那块崭新的牌子今后。
直到翻身上马踏上回家路,赵柏年一向都是晕乎乎的;进了瀛洲城后更是有些前仰后合,慢悠悠前行中,他仿佛感觉有人正盯着本身看。
这是赵柏年早就听营里的老兵们说过的,不过因为他家现住在东岸,周遭大多是汉人,以是他还没甚么切身材味;明天趁着旬休一时髦起来逛逛济州城却让他一下深切体味到了甚么叫高人一等的报酬。
赵柏岁心中不舒畅脸上天然就带出来了,他刚想回话却俄然灵机一动,用他那尚显生涩的汉话不耐烦的说道,“说甚么鸟语呢,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