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通判对劲洋洋之时,大道上模糊响起了蹄声,他扭头一看,只见登州方向飞尘乱舞,影影绰绰也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马队。
烟尘中,只见登州兵备道在前,登莱总兵在后,拉缰控马徐行走到那通判面前,竟连马都未下,居高临下对那通判说道,“左通判,因何禁止东印度公司相干人等?”
那通判抹了一把脸,这才仰首把事情颠末说了一遍,楚凡却不再看他,抬眼望马队中一看,赵海正冲他挤眼睛呢。
“府尊明鉴!”那通判眼睛一亮,对劲地说道,“虽无夹带人丁之事,但这些人欲离乡却无路引,是以下官不得不将之暂扣!”
“府尊大人明鉴,”那通判眼中一样是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对付地抬抬手回道,“下官本日听人首告,谓有犯警之徒,勾搭西夷,夹带人丁,且又人多势众……下官职责地点,为保万全,尽起三班衙役前来检察,不知何错之有?”
那通判见楚凡神采有异,心知找到了楚凡软肋,心中不由大喜,把手中文书往杨地蛟怀里一塞,装出副难堪的模样道,“楚凡,非是我要与你难堪,只是太祖爷当年的《大诰》里写的明白,民不管良贱,离乡均需有路引……本通判也想通融于你,可这于律相悖,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呀!”
等那帮子人都被镇住后,楚凡这才开口诘责通判道,“通判大人查验路引楚凡自是无话可说,不准我公司的雇工分开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些青皮是如何回事儿?”
贰内心很清楚,这通判和推官就是来混淆水的,本身这边如果冒然打动,小事儿都能被他们搅成大事儿。
“左通判……咳咳……本日这事……咳咳……本府与你没完!……咳咳……因何将三班衙役十足带走?……咳咳……让本府出门都没个相随的!”那蔡知府在师爷相扶下出了肩舆,人还没站稳呢,控胸呛背后便朝通判开喷了。
不过他想到要向王廷试交差,他还是硬开端皮抬头问道,“下官当然不敢迟误军机……只是,这些人欲去往何方还望告知,下官亦好备案。”
推官能躲,那通判可没法躲掉,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大道上,直到那些顿时骑士飞奔到他身前三尺才堪堪勒停,腾起的烟尘直落了他一头一身。
四人抬轿很快到了楚凡跟前,那师爷撩开门帘后,暴露了连声咳嗽的蔡知府那张老脸――估计这一起吃了些灰,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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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凡看着皂隶动了起来也还罢了,那帮青皮也一脸镇静跃跃欲试地跟了上去,不由得大声喝道,“且慢!”
他这顶帽子一压下来,那通判低头沮丧低下了头,心中连连抱怨王廷试,这老混蛋,也不探听清楚就让我来顶缸!
楚凡看着他低劣的表示,直想找块豆腐撞死他算啦――真是猪普通的队友呀!怪不得会被人架空到连出门随员都凑不齐的境地!
“duang~~”
四人抬轿的前面甚么跟马呀,执伞执扇呀一概俱无,只要一名顶着瓜皮小帽的师爷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小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