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任何我身边的人,也会遭到我的连累,轻则残疾沉痾,重则家破人亡。
七叔深知这些事情,他的眼神扫过世人,这些无辜的人,他们的身上有光阴和劳累的浸礼
生人之烛乃逆天之术,折损阳寿在所不免。
七叔艰巨的转过甚看着我,他几近哀思欲裂。
七叔内心已经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带走我。
世人一愣,纷繁惊骇的望着七叔。
四周被照的红彤彤的,而我的父亲全部头部被火焰包抄,收回凄厉的惨叫。
父亲看着我慈爱的道:“万般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孩子就叫陈命吧,今后就奉求你了。”
这就是我的念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七叔取出一只朱砂碗,手掌在碗口一抹,一团火焰蓦地亮起。
从小,我爹和七叔的干系最好,但是现在,他一手害死了他的大哥和嫂子。
七叔斩断牛血绳,颤声道:“大哥,有甚么话留给孩子吗?”
一个本家嫂子从人堆前面出来,怀里恰是熟睡的我。
我爷爷有七个孩子,但只要我爹和七叔是儿子,几个姑姑早已远嫁。
抱着我的女人最早绷不住,哭着说:“孩子他娘,老了,是哀痛过分……”
她说了半截,再也说不下去了。
又是几十道雷电落下,一道比一道狠辣,一刹时把四周照的雪亮。
村里人科学,平时忌讳说“死”字,就是有人归天了,他们也会用“老”字代替。
青铜油灯火光越来越暗,我娘的声音也逐步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弱弱的婴儿哭泣。
脸上慈爱的笑却难掩哀痛的语气,“去把孩子他娘找来。”
我爹光着膀子,仿佛木桩一样立在门口,听到哭声,哭着暴露忧色,好似自言自语道:“孩子,爹在这儿呢。”
他推开棺盖,看着白白嫩嫩的我,终究对峙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我那若不成闻的抽泣也变成呱呱大哭,七叔一喜,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上。
俄然,包裹父亲的火焰如同被浇了一大盆凉水,蓦地燃烧,而青铜灯里却烈焰暴涨。
我出世了。
我家的屋顶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鸦群故伎重演,伤亡惨痛却毫不畏缩,奋力冲向每一道闪电。
“大哥,嫂子,我对不起你们。”
七叔终究发觉到不对劲儿,不安的问道:“如何了?”
父亲仿佛也感知到了,他那被烧成焦炭却仍然耸峙的身躯忽地倒在地上,四周飞散。
浑身的力量仿佛刹时被榨干普通瘫在床上,脸颊流下两行清泪。
又在八十一盏青铜灯上以红线分出八卦之势,红线的绝顶就是我的父亲。
七叔摘上面具,早已泪流满面,他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较着比之前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