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勉强打起精力:“好多了,大人不是出去处事儿吗,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
姜乙闭了闭眼,哈哈大笑道:“我不敢动你,你莫非就要我的命?”他带着残剩的还能动的亲兵径直出了院子,走到院门的时候对着她回身而笑:“阿岚,他不能护你一辈子,我们没完的。”
这地窖是约莫是重府本来用来储酒的处所,他一出来就闻到股子浓烈的酒香,最里头有个长条木桌,他瞥见重岚坐在左边,怀里还抱着个酒坛子,双颊晕红,眼波迷离。
重岚脸又红上几分,用酒碗挡着不让她瞧见:“你问这个做甚么?”
她才出了白氏院子,才进重府二房,一昂首就瞥见甬道里陈元儿面色乌青地走了过来,带着丫环婆子,来势汹汹,中间还跟着小意陪着的重柔。
他抬手想要拉她,却见她扶额出了院门,他瞧见她这幅较着顺从的姿势,不由得攒了攒眉心,还是放心不下,命亲兵跟了上去。
晏和微顿,才认识到本身神魂倒置中做了甚么,被她慌镇静张地一把推开,理好衣裳和头发,他一手撑着直起家,叹口气道:“对不住,是我一时孟浪,轻浮了你。”
既然话已经出口,重岚也只得备下礼品去瞧白氏,重瑞风颠末族长两口儿的敲打,已经收敛很多,王姨娘和其他几个妾室也不敢来闹腾,白氏气色总算好了点,拉着她说了会子话才放人。
重岚摇了点头,用力按着突突乱跳的额头,两根细白的手指俄然伸了过来,在她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压按着,见她紧绷的神采稍松,便倾身问道:“好些了吗?”
重岚想到他在屋里说的话,面上微微发红。
重岚内心乱跳,他要回金陵了?平乐郡王的封地不是在广西吗?她面上不显分毫,淡然道:“将军想回就归去,跟我有甚么干系?”她说完又耻笑道:“莫非我说不欢畅,你就能归去了?”
晏和看着他,俄然轻笑了下,院别传来有序的脚步声,他的侍从将院子围了大圆,连姜乙的亲兵也被团团围住,重重围了两层,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他偏头道:“姜将军,你说呢?”
“她甚么时候都敬爱,但是与你何干?”重岚闻声这声音,心神顿时一松,眼角竟有些发酸,仿佛能够倚靠的人终究来了。
他探手绕到她背后,手指在如玉的脖颈上盘桓,她怕痒似的想要低头,却被他搂在怀里转动不得,嘴也被堵着,只能收回几声抗议的哭泣,柔细的声音让他听了出来,在内心点着了另一把火。
重岚悄悄地看他一会儿,眼神苍茫,转头又伸手去够那酒坛子,等指尖堪堪挨到坛子的边沿,被他莹白的手掌压住:“你这么喝酒是不对的。”
她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展开了些,重重地把酒坛摔在地上,香醇的酒液汩汩流了出来,她神采发白,两手攥紧了:“他是个牲口!我向来没招惹过他,他为甚么就是不放过我!”
她神情惶惑,又抬手捂着脸:“我觉得他一辈子会呆在广西不返来了,没想到他又来了,我该如何办?”
姜乙似有讶异,又古怪地笑了起来:“本来如此,我就说平常男人也配不上你。”他一抬手,亲兵的刀剑欺近了几分,几近要抵在他身上了:“总督又如何,命不还是捏在我手里。”他嘴角一挑:“晏总督,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