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睁大了眼,震惊地瞧着他,她本来日盼夜盼要去南边却一向没能成行,没想到现在猝不及防心愿就实现了,她张了张嘴,不晓得该不该接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结结巴巴隧道:“为,为甚么呀?你不去北边了?”
重岚幽幽地看着他,宁管事忙接口道:“我转头寻些养发的药膳来,蜜斯年小,好生将养几个月想必就能长出来。”
将军府上的宁管事回声赶了过来,在马车外呵着腰:“大人有甚么叮咛?”
晏和身子一僵,没想到她伸开嘴狗儿似的在他怀里乱拱,他在马车里没穿厚重的外袍,只穿了件交领的直缀,她偏头就咬到他胸前凸起的一处。
宁管事给这一眼瞧得心惊肉跳,呵着腰道:“是主子的不是,这就给何蜜斯重新安排马车,再选几个得用的下人服侍。”本觉得是个寄养的,哪想到这般得将军看重。
晏和仿佛想到甚么普通,眉心往里攒了攒:“金陵,齐国公府。”
重岚迷含混糊间感觉身子一轻,惊得猛地展开眼,瞧见是晏和才松了口气,含含混糊地把头埋进他怀里:“大人啊...”
晏和闲闲地问:“何家女儿呢?现在在哪?”
晏和漫应一声,抱侧重岚回到前头的华盖马车上,她晃闲逛悠地坐在他中间,用大氅当被子把本身裹着:“大人,我们甚么时候能到金陵啊?”
五岁的小女孩,这般洞明已是非常可贵,他恩了声,似笑非笑隧道:“谁说我不嫌弃你了?”
不管这话是不是出自至心,起码听着甚是舒心,晏和扬了扬唇:“过几日出发,你去筹办吧。”他一转眼瞧见还跪在地上的赵姨母,淡声道:“本日之事所幸没闹出甚么岔子来,我也不惩罚你了,你先退下吧。”
重岚本来想劝他节哀,但是见他神采如常,只能讪讪道:“那...你家在哪?”
重岚眨了眨眼:“国公是很大的官吗?”
赵姨母本来还难过就此阔别外甥女,但想到本身本日几乎变成大祸,兰兰又是跟着晏和走的,今后定然能有个好出息,总比窝在这小县城强多了。
他车厢固然宽,却搁了好几个精美的暖炉,当中的博山炉里还燃着品流极高的淡香,在密闭的车厢里缭绕不散,是以又香又暖,小孩子禁不住困,她呆了会儿就垂垂眯起了眼。
齐国公府固然有个国公的名头,但这几代都没出甚么能策划武功武功之人,又连着牵涉进两桩谋反案子里,就此式微了下去,别说跟平常公府比了,就是比起普通侯府伯府那也是不如的,她本来觉得晏和少年对劲,身后定然有朱门大族支撑,没想到竟然是早已式微的晏家。
他宁肯骑马吹冷风都不进马车,跟他搭讪他也垂着眼冷着脸,文雅雍容惯了的人,这幅模样倒是没见过。
她想通以后便抹干眼泪辞职,当真帮重岚办理,又拉着她的手絮絮叮咛了半宿,重岚想到她这些日子的关照,也反手搂了她欣喜几句,两人直到夜深才别离。
晏和唔了声:“你先去选服侍的人吧。”他高低瞧了眼,见她一身崭新的衣服,小脸也干清干净,这才探手解开大氅把人裹上,又打横抱了起来。
重岚听到金陵,眼睛不由得一亮,她这几年多数住在金陵。听到其国公府却禁不住哎了一声,晏和奇特地挑了挑眉:“你又晓得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