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说某能看到将来,能预知翟法司、单二郎和你将在几年后名震中土,雄霸中原,能预知你们和瓦岗寨、瓦岗义兵一起流芳千古,你信吗?”李风云捋了捋披垂的白发,笑了起来。
“阿兄的话自相冲突了。”徐世勣不动声色地说道。
“劫夺重兵,是谋大逆的极刑,你等既然偶然造反,只想做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又何必承诺韩相国趟此等浑水?要晓得,这趟浑水一旦粘上了,那除了举旗造反,就再无朝气。”李风云沉吟了半晌,又说道,“固然崔氏在白马那边承担了重压,急需寻到翟法司和单雄信等人的下落,以追求任务转嫁,但你等能够在荥阳或者梁郡等地随便劫夺一些金银粟绢露个头便可,完整没有需求因为所谓的义气和承诺而自绝活路。”
“你啥也没说。”李风云笑着摇摇手,重新转入话题,“那么,翟法司南下宋城,便是为了此事?”
由权势倾天的杨玄感推及到在宋州权势刁悍的韩相国,再遐想到韩相国要在通济渠上劫夺重兵,徐世勣便再也推衍不下去了,感受太怪诞了。诡计狡计?以杨玄感的权势,还需求搞甚么诡计狡计?他已经位居宰执了,莫非还不满足,还要做天子不成?
“瓦岗寨?瓦岗义兵?瓦岗在哪?”徐世勣莫名其妙,俄然想起那日李风云在瓦亭对本身所说的戏言,顿时恍然,本来瓦岗便是瓦亭,便是那片鸟不拉屎的池沼地,李风云这是在用心调侃本身。徐世勣哈哈一笑,摇点头,手指李风云嘲弄道,“阿兄好生刚强,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造反。既然阿兄有如此鸿鹄之志,不多少脆就在宋城举旗,拉一帮兄弟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奇迹?”
徐世勣点了点头,目露忧色,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明显之前他曾见过韩相国,也曾参议过劫夺重兵之事,但情势不容悲观,乃至很糟糕。
“战略老是有的,纸上谈兵谁都会。”李风云笑道,“人是关头,如果有人能把纸上谈兵变成实际,那战略就成了。”
“杨玄感在先帝朝曾出任宋州刺史。今上改州为郡,梁郡便是畴昔的宋州,只不过所辖地区小了一些罢了。杨玄感为宋州刺史时,韩相国便是他最为得力的部属之一。”
徐世勣眉头紧皱,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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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并无盗取这批重兵的设法,但某一天,梁郡韩明府俄然到了白马,寻到了明公,向明公提出了联手河南诸豪同谋这批重兵的假想。”徐世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解释道,“韩明府便是梁郡豪望韩氏家主韩相国,曾做过一任雍丘县令,一任宋城县令,后因恩主离职,与继任郡守多次产生抵触,遂遭弹劾而罢免。他在梁郡权势庞大,又曾担负过县令,故大师都尊称其为韩明府。”
徐世勣惊魂不定,眨巴着眼睛踌躇了半天,才谨慎翼翼地问道,“阿兄,俺说了甚?”
“你们要造反?”李风云有些惊奇,“既然有造反的筹算,为何到了明天这等绝境还不肯举旗?”
李风云微微点头,不经意地问道,“他的恩主是谁?为何不庇护于他?莫非亦遭人架空而权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