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操采取了段纶的建议,当即急书彭城董纯,一边向其表达感激之意,一边建议两边联手剿贼,同时也把鲁郡当前窘境照实相告,但愿彭城方面在剿贼一事上能赐与有力援助,以减缓鲁郡之危急。言下之意,你军队不能越境,莫非贼就不剿了?做事和做人一样,要矫捷变通,不要太呆板,更不要死抱着律法军纪不放,为达目标,要无所不消其极嘛。
就在段文操忙于对付徐州贼出境的时候,张须陀的信使到了。
段文操是正四品的中郡太守,到处所任职之前是卫府正四品的武贲郎将,而张须陀在军队的时候是正五品的鹰扬郎将,到处所任职则是正五品的中郡郡丞,二者整整差了两级。宦海上品级森严,严禁下级应战下级的权威,但张须陀目中无人,他就公开应战下级的权威,言辞中极尽挑衅之能事。
段文操越想越是憋屈,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张须陀和董纯。
段纶看完张须陀的手札,问道,“叔父筹算如何应对?”
段文操当真是有力剿贼,他是鲁郡的行政长官,而戡乱剿贼是卫府鹰扬的职责地点,他手里既没有军队,也没有统兵权,他拿甚么剿贼?
段文操嘲笑不语。
鲁郡四个鹰扬府另有六个团的军队,而这六个团现在名义上受制于右候卫府,但实际上都听段文操的号令。
这时,段纶呈现,一语点醒了段文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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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操不晓得董纯对本身的“激将”作何回应,不过为防患于已然,他还是暗中命令,征调首府瑕丘和南部邹县境内的处所宗团乡团力量,加强城池要隘的戍防,竭尽尽力把徐州贼阻截在边疆一带。
段文操忍不住又要骂人了,“竖子放肆!”
在这类极度被动的环境下,齐郡郡丞张须陀晓得不能希冀卫府鹰扬了,因而他征召宗团乡团及壮丁组建处所军以围歼叛贼。但鲁郡的环境不一样,鲁郡有段文操在,而段文操又有他哥哥兵部尚书段文振做背景,以是左候卫府底子不敢从鲁郡征调鹰扬卫,以免与段文操产生抵触。
张须陀就在泰山脚下,汶水北岸,博城县境内。按事理卫府军队既然不能私行越境,那么一郡郡守亦不能带着临时组建的处所军私行越境,但张须陀骄横放肆,胆小包天,为所欲为,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这世上怯懦的怕胆小的,胆小的怕不要命的,张须陀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儿,即便是段文操,碰到如许一个悍夫,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到迫不得已亦不想与其产生抵触。
如果张须陀是段文操的亲信部属或者是同派系的朋友,向段文操进言献计,无可厚非,恰好张须陀不是段文操的部属,亦非同一个派系的朋友,而是宦海上的敌手。既然是敌手,张须陀挑衅段文操,何惧之有?
张须陀的言辞触及到了段文操的“关键”。段文操乃一郡太守,不是卫府将军,有何权力批示鲁郡诸鹰扬?这是大要征象,实际上段文操当真能批示驻守在鲁郡的四个鹰扬府,这得益于他哥哥兵部尚书段文振的“帮手”。段文操到了齐鲁,若想带领齐鲁贵族对抗关陇籍官僚,需求气力,而最强的气力便源自军队,以是段文振操纵职务之便,把段文操在军队里的几个亲信部属全数调往鲁郡,出任驻鲁郡的四个鹰扬府正副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