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白衣女子单独而坐,翟让、单雄信分守一侧车门,徐世勣则跪坐于车厢中间。
翟让望着颓废的徐世勣,感同身受。实际上贰内心的落差更大,他是式微贵族,曾胡想重振家属,但事违人愿,他不但未能重振家属,反而把家属推向了灭亡的深渊,从今今后的他,只能为保存而殛毙。再看看面前的白衣女子,想到她光辉的家属,显赫的权势,他的心便被妒忌和仇恨所沾满。贵爵将相,宁有种乎?为甚么崔氏就能兼并中土第一世家的位置?就能在历朝历代的更替中始终掌控着庞大的权力和财产?自魏晋以来,门阀士族紧紧把持着中土的统治权,兼并着中土的权力和财产,奴役着中土千千万万的布衣,这又是多么的不公?
“来了,终究来了!”李风云哈哈大笑,转头冲着车内喊道,“谨慎流矢,筹办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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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勣惭愧低头,无颜以对。
一行人方才转向,就听到从河堤大道上传来霹雷隆的马蹄声,明显有一队骑士正风驰电挚而来。
崔九望着他的背影,似曾了解,倒不是见过其人,而是让他想起了边疆塞外,想起了那些长年累月镇戍边关的将士,想起了那些在塞外大漠上与北虏浴血奋战的懦夫,他们便具有这类狂野而彪悍的气质,他们纵马飞奔时的勃勃英姿让人永久难忘。莫非,他来自边疆?他曾是一名镇戍边关的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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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神采骤变,举号连吹,“布阵!迎战!迎战!”
李风云听到了报警号角声,模糊约约透过津口方向的火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眼里顿时杀气暴射,嘴角处更是暴露一丝鄙夷的笑纹。
徐世勣没有挑选,他唯有与本身的畴昔一刀两断,唯有与殛毙为伴,唯有为一腔热血而战。
“那就冲畴昔!”李风云不假思考地叫道,“我们冲畴昔,冲!驾……”
崔九大怒,咬牙切齿,“逆贼,有朝一日若栽在某手上,某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