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亭被毁,永城遭劫,运河航道间断,这些“天大”的事情正由谯郡郡府急报东都。永城鹰扬府剿贼不力,自损一团鹰扬卫,费淮亦不敢坦白,也是急报彭城左骁卫府。固然祸首祸首已经大抵查清,是由鹰扬府司马韩曜,这个谯郡本地通吃吵嘴两道的贵族,通同芒砀山贼寇,里应外合,联手所为,已经定性为谋反,但这并不能减轻谯郡郡府和永城鹰扬府的罪恶,相反,作为韩曜顶头下属的费淮,罪恶更重了,最起码有失策之责。
鹰击郎将王扬仓猝禁止。王扬亦是关陇人出身,浅显官宦之家,以军功起家,年近五十了才在老下级的关照下官至从五品的鹰击郎将。依正凡人生轨迹,他在致仕回家之前很有但愿升一级,如此人生也算美满了。哪料祸从天降,夏亭一案鹰扬府有任务,王扬受累,能够降职或夺职,毕竟他是鹰扬府帮手,承担的是主要任务。但是,厄运接踵而至,因为费淮批示弊端,而王扬又顺从弊端号令,导致永城又遭贼人血洗,如此一来,王扬就不是丢官了,十有**要除名为民乃至放逐戍边,一辈子白干了。白干也就白干,好歹老命还在,尚不至扳连家人家属。谁知绝望当中的费淮竟落空明智,要越境追杀贼人。
李风云命令驻扎下来,分发财物。财物一发,民气稳了,很多想着逃窜的船夫、海员临时也断了拜别的动机,岂不知这正中了义兵之计。
费淮却在咬牙切齿中正在一点点丧失明智。
民气稳了,步队就好带了。李风云命令扩建军队,凡被征选为义兵将士者,又能分得一些财物,因而主动当兵者众。也有一些人不肯意参军造反,但随即便会遭到威胁,归正都上了贼船,不是贼也是贼了,只要给官府官军抓到,不由辩白抬手就是一刀,既然如此,你除了插手义兵造反外,你另有前程吗?归正迟早都是死,不如死之前轰轰烈烈,活得畅快淋漓一把,也不枉到人间走一趟,因而再无抵挡逃窜之念,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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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会同谯城鹰扬府两个团的鹰扬卫十万孔殷赶到永城,起首把费淮骂了个狗血淋头。费淮虽与郡守没有附属干系,但他因为措置不当,的确扳连了郡守,心有惭愧,再说郡守在东都上层有倔强背景,这让费准非常顾忌,不敢与郡守撕破脸,只能强忍肝火任由郡守骂了一通。骂完了,郡守说,当务之急是疏浚航道,鹰扬府必须投入全数力量,别的郡府也临时加征徭役,调集青壮民夫,军民同心合力,日夜奋战,力图在最短时候内打通航道。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甚么?”李风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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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淮的设法却差异于郡守。郡守为了减罪,要疏浚河道。费淮要减罪,却必须在最短时候内剿贼,再说他也减不了罪,绝望之下只剩下了报仇血恨的动机。在我的头颅被砍去之前,某必然要砍下贼人的头颅以泄心头之恨。而若要报仇,他必须抢在东都夺职他的官职之前,操纵其手上的权力,操纵其还能够批示三团鹰扬卫的权力,追剿贼寇,斩杀贼寇。
此言一出,众皆称好,一片喝采之声。
费淮毫不踌躇,决然命令追杀。
李风云放开舆图,划了一个圈,“周遭五十里内,非论贵族官僚富豪,十足拿下,让将士们练练手涨涨士气,增加凝集力和虔诚度,让苍头义兵的申明敏捷传播开来,让正对我们咬牙切齿的费淮落空明智,越境追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