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盟主之责?”李风云故作不解地问道。
“缔盟了,结义了,大师都是兄弟了,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存亡与共,那当然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了,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纪,家有家规,联盟也有联盟的端方,坏了端方,那对不起,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严惩不贷,决不姑息。”李风云目露寒光,冷森森地说道,“若不能依了某的前提,那就不要来缔盟,也不要做兄弟,权当你没有献缔盟之策,某亦没有听到你的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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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云喜不自胜,拱手称谢,“敢问大侠,计将何出?”
袁安不屑地瞥了萧逸一眼,懒得驳斥,权当没有听到。
徐师仁就属于野心勃勃者。他是齐鲁人,他和统统山东人一样,认定山东和齐鲁文明才是中土正朔,他以此为高傲,他年青时最大的欲望,便是但愿山东人同一中土、统治中土,但是,终究同一中土的倒是蛮横的关陇人,一群新兴贵族统治了中土,中土的老贵族和齐鲁文明被这群蛮横人踩在了脚底下,这是对中土正朔的欺侮,是对山东人的打击,山东报酬此悲忿不已,耿耿于怀,矢志要雪耻报仇。
“天下皆知。”徐师仁信誓旦旦地说道,“白发刑徒的大名,早已传遍大河南北,乃至就连东都坊间,都在传说刑徒之传奇。”
李风云一听就想骂人了。你当我是痴人啊?我已经让了孟让一次,忍了你们齐人一次,成果你们变本加厉,变着法儿来算计我。好,既然你算计我,谋我在先,那对不起,当我吃你的时候,你可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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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云浅笑点头,正想做出解释,身边的萧逸却迫不及待的说话了,“袁录事此言差矣。目前各路义兵气力不济,且各自为战,一盘散沙,这是究竟,而东征胜利以后,远征军班师返来,局势随即颠覆,义兵底子就不是卫府鹰扬的敌手,以是徐师仁所献的缔盟之策,恰是让义兵在最短时候内抓住最好机遇敏捷生长强大起来的上上之策。袁录事只重视蒙山好处,却不顾将来大局,有目光短浅之嫌,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萧逸鄙夷地撇撇嘴,冲着李风云说道,“将军切莫听信小人谗言,错过了生长强大之机遇。”
李风云笑着点点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是这个事理。如此,大侠无妨直言相告,何谓盟主之责?”
徐十三很不满,目露厉芒,恶狠狠地瞪着萧逸。这个兰陵纨绔固然比方才来的时候诚恳多了,但骨子里的傲慢却不减分毫,要面子,虚荣心重,争强好胜,爱耍小聪明,逮着机遇就大放厥词,不分场合也不管身份,只顾本身欢愉,至于别人对他的仇恨,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摆出来的架式便是我是兰陵萧,我啥都晓得,啥都会,而你们这般粗鄙的贫贱,就是一群蛮横人,你们就该听我的。
“这便是徐大侠此行的真正目标了。”李风云笑道,“某理所当然要做出承诺,但是,某要把美化话说在前面,以免将来大侠曲解某背信弃诺,是个小人恶人。”
四十多岁的徐师仁身材健硕,边幅俊伟,长髯飘飘,辞吐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放之气,当他向李风云做出承诺之刻,浑身高低更充满了豪情,给人一种血脉贲张、热血沸腾之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堕入某种莫名的打动,对他的信赖俄然间便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