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杀齐鲁诸贼,仅靠张须陀这个关陇人必定不可,必须博得齐鲁贵族个人的支撑。这个战略是好计,但实施起来的难度很大,倘使齐鲁贵族官僚暗中勾搭贼人,向叛贼通风报信,这个战略必定以失利而告终,乃至会被贼人所操纵,给官军以重击,那费事就大了。
何止是罪莫大焉,等着掉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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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套好大啊,但豪帅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李风云没有请他们来会盟,会盟后李风云也没有恃强凌弱欺负他们,相反,李风云对他们很热忱,很豪放,到处都情愿亏损,乃至拍着胸脯包管他们亲眷族人的安然和糊口,表示得就像一个乐善好施的活菩萨,重新至尾、自始至终没有透暴露一丝一毫要兼并他们的迹象,但终究,李风云不留陈迹地就吃掉了他们。
“使君好战略,某愿唯使君马首是瞻。”张须陀表示得很恭谨,很低调,对段文操更是表示出了充足的尊敬,充分透露了其死力拉拢齐鲁贵族,情愿与齐鲁人密符合作的企图。
“在歼敌之策上,某与郡丞不谋而合。”段文操抚须说道,“鲁郡贼势猖獗,四方皆受强贼掳掠,若四周围歼,则因兵力不敷,首尾难顾,随时会堕入腹背受敌之窘境,故某设想,以缔盟之策将诸贼集结一处,以构成决斗之态势。”
李风云不但在将来好处分派上情愿“亏损”,在当前危局下还情愿无偿给各路义兵供应一部分兵器辎重。为了照拂小弟们,他情愿自掏腰包,这又是“亏损”。固然这取出来的部分,都是此次下山进犯所得的战利品,但他既然情愿取出来,那足见其诚意,亦是对兄弟们的厚爱。
李风云比他们想像的年青,也他们想像的成熟慎重,特别在会盟中所表示出来的才干、胸怀和蔼魄,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感,以是诸位豪帅的心气在不知不觉中便落了下风,虽不至于自惭形秽,亦谈不上心悦诚服,但顾忌和害怕却有增无减,而这类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心机又进一步打击了他们的自傲心,使得他们在会盟中束手束脚,完整被李风云所摆布。
段文操面露犹疑之色,欲言又止。
李风云却一点也不感觉亏损,拍着胸脯包管,我是老迈,照顾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他们上了蒙山,吃喝拉撒睡我就全包了,出了题目,唯我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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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意定神闲,胸有成竹,“使君既然在贼人内部设有内奸,当能得悉诸贼奥妙,若掌控好机会,必能剿杀叛贼。”
现在缔盟了,要与官军真刀真枪的兵戈了,大师都要把主力军队拉出来,至于那些跟从军队四周交战的亲眷族人和被裹挟而来的农夫布衣们,因为都是老弱妇孺,就必必要安设了,如果持续跟在军队前面,不但拖后腿,人身安然也没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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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郡丞挥军南下,诸贼望风而逃,恰好有助于徐师仁实施此策。”段文操最后说道,“据某获得的动静,济北贼韩进洛、甄宝车已赴汶阳,与蒙山贼会盟。东平贼帅仁泰和霍小汉正在奔赴汶阳途中。济阴贼孟海公尚无动静,不过其独木难支,一旦看到情势对诸贼无益,必仓猝赶去会盟。只是……”
如何安设?当然安设于蒙山,躲在崇山峻岭里,那是最安然的。他们安然了,军中将士也便能够放心兵戈了。只是,几万老弱妇孺上了蒙山,吃甚么喝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