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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和楚人的冲突也是由来已久,现在楚人既然把祸乱通济渠的叛贼赶进了齐鲁,赶进了蒙山,当然没有剿贼的主动性。为何要剿贼?为何不能让这伙贼人去祸乱齐鲁?你齐鲁越乱越好,与我徐州何干?如果彭城处所权势蓄意禁止卫府剿贼,不要说梁德重这个关陇籍的将军了,恐怕就是出自山东第一朱门的崔德本也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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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鲁郡若失,罪莫大焉,如果影响到了海军渡海远征,则结果不堪假想。”秦琼神情严峻,语气诚心,“北海段氏权势庞大,段阁老虽已去世,但其弟子故吏无数,权势还是,特别段氏在齐鲁的影响力,更不会因为段阁老的去世而消逝。明公身在齐鲁,负担稳定齐鲁之重担,若因公事与段氏结下仇怨,实为不值。”
“从鲁郡送来的动静能够看到,蒙山贼已经攻陷了阳关,占有了巨平和梁父一线,堵截了齐、鲁两郡的联络。由此不难瞻望到,蒙山贼接下来将沿着汶水河两岸向西推动,一起攻城拔寨,烧杀掳掠,直到到达济北、东平和鲁郡三郡的交界处,与济北贼帅韩进洛、甄宝车,东平贼帅帅仁泰、霍小汉会师,不出不测的话,济阴贼帅孟海公也会与他们构成联盟,如此一来,各路贼军便对鲁郡首府瑕丘及其周边县乡构成了一个环形包抄之势。”
“齐军倾力南下也罢,一分为二也罢,都是被动应战,究竟上我们没有任何掌控逆转局势。”张须陀正色说道,“若想逆转危局,唯有主动应战,唯有予贼以重创,以是,我们是不是能够将计就计?”
贾务本是河东人,张元备是张须陀的儿子,是关陇人,从他们的态度解缆,齐郡的安危理所当然放在第一名,这干系到他们的切身好处,而齐鲁人的团体好处则要放在第二位,至于鲁郡段文操和北海段氏的运气,与他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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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沉默不语。
两边互不相让,争论不下。
贾务本叹了口气,“剿毕竟是下策,越剿越乱,就算把贼剿完了,最后还是要抚。唯有抚才气终究稳定局势。明公,比来一段时候都没有下雨,影响到了庄稼出产,如果再不下雨,旱情减轻,恐怕要变成一场灾患。齐郡一旦再受灾……”
秦琼的警告之辞乍听有些刺耳,但当真一想,秦琼不但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恰如其分,恰到好处,说得不轻不重,恰好让张须陀能接管,能在安静的心态下衡量得失。
秦琼据此提出建议,齐军要么死守本郡,要么倾尽尽力南下剿贼,不要试图同时做两件事,而同时做两件事必定会导致两件事都失利。
很明显,贾务本反对救济鲁郡。本身家里的危急都处理不了,还去救别人,岂不是自寻死路?君子要顾其本,本身都岌岌可危了,还不吝代价去救别人,最后十有**是一起垮台。
“东都敕令徐州剿贼,为安在蒙山南部却看不到徐州军队?”吴黑闼俄然问道。
秦琼走到舆图前,手指阳关,持续说道,“若明公率一半齐军南下,必定会受阻于阳关,而齐军一旦受阻于阳关,蒙山贼必定会通过韩进洛、甄宝车等贼帅,向齐郡左君行、左君衡、裴宗子、石子河等叛贼,向北海郭方预、秦君弘等贼帅,乃至会向出亡于河北豆子岗的王薄等逆贼,收回动静。各路贼人见有机可乘,必定纷繁杀向济水两岸,如此则齐军难以抵挡,终究明公不得不撤回齐郡剿贼,南下救济鲁郡之举则功亏一篑、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