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局势大乱,必定会影响到大河南北乃至全部山东地区。如果全部山东地区都乱了,则中土必定大乱,而中土大乱,则成果可想而知。
至于中间肠带以外的地区,包含蒙山西麓和汶水两岸的县乡,现在都被叛贼所占,或者正遭到叛贼的进犯。段文操迫于对将来局势的悲观瞻望,只能安抚他们,号令他们想方设法极力自保。不是我不救你们,而是我自顾不暇,本身难保啊。
段文操书告诸县,今贼獠猖獗,而诸鹰扬主力东征,留守兵力严峻不敷,导致戡乱情势非常严峻,但只待东征结束,则形必将定逆转。为此段文操要求诸县乡,募民为兵,主动防备,若境内呈现叛贼,则据城死守,恪守待援。
段文操向齐郡郡丞张须陀求援,向彭城郡丞崔德本求援,至于琅琊郡郡守窦璇,他想想还是放弃了,连手札都没写。客岁夏季琅琊郡“水深炽热”的时候,窦璇曾向段文操求援,但愿段文操能从鲁军方向攻打蒙山,以减缓琅琊郡之危急,但段文操阳奉阴违,嘴里承诺着,实际上一箭未发。现在情势倒置了,鲁郡“水深炽热”了,你段文操向窦璇乞助,窦璇会帮手?当然不会。再说窦璇现在为了确保运输通道的安然,也是焦头烂额。在他眼里蒙山就是个马蜂窝,马蜂不出来叮他,他就烧高香了,那里还敢主动去捅马蜂窝?
这时,段文操的求援手札到了。这段时候,北海、济北和东平三郡的郡守前后遣使向张须陀乞助,段文操是最后一个,而鲁郡的局势也是最为卑劣的一个。
张须陀和他的将士们四周围歼追杀,疲于奔命,个个精疲力竭,战果却非常有限。
长白山位于泰山北部,济水南岸,坐落于历城和淄川之间,间隔这两座千年古城不过百余里路程,山不大、不高也不险,实际上没有任何军事代价,但它却因为王薄和孟让在此举起了第一杆反隋的大旗而名闻天下。名誉不能当饭吃,长白山也不能给义兵供应任何庇护,它只能冷静地看着各阶层各种身份的齐人在它的身边来交常常的奔驰厮杀,只能无声地记念那些灭亡者,只能等候着金色的阳光穿透玄色的乌云,重新照亮它的斑斓容颜。
但是,乌云更黑了。张须陀带着他的雄师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长白山下,在泰山和济水两岸,在周遭两三百里的地区内,对造反者实施包抄,血腥剿杀。左君行和左君衡兄弟打不过张须陀,只能向北海郡方向撤退,筹算与盘驻于沂山东北麓一带的郭方预、秦君弘所率的北海义兵汇合。裴宗子和石子河也打不过张须陀,他们就近向泰山撤退,筹算流亡鲁郡,以获得喘气之机会。
义兵气力弱,保存的战略就是游击,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再不可就化整为零,一大帮大小首级各带人马,一哄而散,然后再到商定地点汇合,总之就是果断不与官军正面对垒。
张元备站在舆图前,把鲁郡及其周边局势一说,再把本地的东莱、高密、琅琊情势一先容,大师顿时看出花样了。
张须陀遂调集亲信部下商讨戡乱之计。
历城鹰扬府司马杨潜因为祖父观王杨雄病逝,北上奔丧去了,代替他统领齐郡诸鹰扬的便是步兵校尉吴黑闼。吴黑闼是济北东阿人,浅显官宦后辈,曾戍边北疆,与突厥人打过仗,因功擢升。杨潜来到历城后,与吴黑闼一见仍旧,遂成厚交,对其非常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