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推断,现在张须陀正在宁阳城下进退两难,对算计他的段文操更是恨之入骨。这时候李风云带着苍头军气势汹汹地杀到宁阳城外,与城内友军构成表里夹攻之势,张须陀如何办?是打,还是不打?打,对他而言只要坏处没有好处,既然如此,他还打吗?
白发帅不但料敌于先,还能在占有上风的时候保持复苏脑筋,看到埋没此中的危急,判定舍弃到嘴的“肥肉”,跳出圈套,保全了苍头军,这的确让将士们感激和敬佩。不过,战局至此再次产生窜改,张须陀和齐军又返来了,而段文操和鲁军一向躲在瑕丘城里以逸待劳,蓄势待发,官军再次占有了上分,篡夺了疆场主动权。这类景象下,苍头军以有限的气力去宁阳城救济友军,划一于再次主动跳进圈套,只待段文操和鲁城杀出瑕丘城,与张须陀和齐军构成夹攻之势,则苍头军必然堕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不但救不了宁阳城里的友军,本身也有全军淹没之危。
“没有,段文操还是龟缩于城中。”袁安的口气非常焦炙,段文操始终不出来,这一仗就不好打了,“明公,可有宁阳的动静?”
“明公,张须陀非常勇悍,如果齐军一鼓作气霸占了宁阳城,战局就对我倒霉了。”袁安忧心忡忡地说道,“别的,如果段文操现在就杀出瑕丘城,情势必然急转直下。”
将士们闻讯,无不暗叫幸运,特别那些抱怨李风云把宁阳城里的粮食绢帛等战利品拱手送给友军的人,更是惭愧不已。如果明天没有果断顺从白发帅的号令撤离宁阳,那么必定要与冲进宁阳城掠取战利品的友军产生抵触,混乱当中,突遭官军的攻击,厥结果可想而知,必然全军淹没。
“如此,丧失就大了。”袁安叹道。
“进步!”李风云举起马鞭指向火线,大声说道,“段文操不出城,张须陀就不会撤离,如果他私行撤离,即是让段文操抓住了把柄,以是某鉴定,张须陀气愤了,他撤离是假,迫使段文操出城是真。传令各团,飞奔宁阳,张须陀不打,我们打。”
但是,没有人勇于质疑李风云的号令。自苍头军建立至今,李风云的统统决策都是精确的,骄人战绩让他在军中享有无上权威。以白发帅之策画,绝无能够为了救济那些卑鄙无耻且又气力不济的友军而支出惨痛代价,以是心存忧愁的将士们毫不踌躇地履行了李风云的号令。他们信赖,既然白发帅号令他们赶赴宁阳救济友军,那么即便宁阳城下有张须陀和他的齐军,即便段文操和鲁军随时都会杀到宁阳,白发帅也有万全的应对之策,决不会自陷绝境,自取灭亡。
李风云马上命令,拔营起寨,赶赴宁阳救济友军。
萧逸本来很佩服李风云。明天李风云果断抛弃嘴里的“肥肉”,带着苍头军跳出圈套,并且向进入宁阳的友军收回了警告,明面上看李风云的这一系列行动都很普通,但实际上这恰是李风云借张须陀之刀重创友军的阳谋。而战局生长到现在,乃至能够歹意地测度李风云,之以是不吝代价拿下宁阳,恰是要操纵友军将士的贪婪,把他们诱进宁阳,让张须陀和段文操“吃掉”他们,让官军博得这一仗的胜利,然后张须陀会分开鲁郡,鲁郡再次规复到之前段文操和蒙山义兵相互对峙的局面。以李风云和苍头军的气力,在此次官军的围歼中胜利突围并保全气力,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战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