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罗艺望着李风云,慎重说道,“现在能够必定,乙支文德就在青川城,除他以外,无人敢行添油之术,无人敢冒着青川防地失守之危倾巢而出,而乙支文德行添油之术,必定不是昏庸无能,而是要抛钓饵,设圈套,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其体例不过就是先示敌以弱,以捐躯青川守军来耗损和拖垮我们,同时从其他处所调兵过来,四周设伏,只待我们粮草空竭,难以对峙,不得不撤时,俄然展开凌厉反击,围追堵截,置我们于死地。”
阿史那咄尔忍无可忍,亦是厉声诘责,“谁能批示安东马军?你行吗?你能批示安东马军攻打平壤?”
蒲月初六,上午,泉百草和似先不韪再度看到了尸横遍野的疆场,心中惧意大增。
韩世谔毫不踌躇,针锋相对,“正因为如此,我安东才要掌控本身的运气,既不能为别人做嫁衣裳,更不能被别人所算计谗谄。”
罗艺看了一眼面无神采的李风云,终究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能够不听齐王的,安东军也可觉得所欲为,但此仗一旦得胜,齐王当然要支出惨痛代价,某也能够全军淹没,而安东军又焉能独善其身?”
这一仗他们输不起,输了高句丽就有灭亡之祸,以是这一仗不能这么打了,再这么打下去必定会被兵力占优的敌手吃个洁净。之前判定失误,估计不敷,试图将计就计拖住和耗损敌军,哪料正中敌下怀,被打得晕头转向,损兵折将,如果不当即窜改战略,泉百草和似先不韪这两军亦有毁灭之危。
罗艺踌躇了半晌,委宛说道,“齐王既然以身涉险,亲临疆场,其目标当然是打败仗,是击败高句丽,是建功立业,我们理所当然跟随摆布,浴血奋战。”
但是冲突毕竟要处理,此仗只能胜不能败,以是罗艺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必须做出一个挑选,而最好挑选无疑就是支撑安东,先打赢这一仗,先拿到实际好处,但与齐王为敌,将来好处就难以保障了,毕竟圣主就这么一个嫡皇子,谁敢拍着胸脯说齐王就不是中土的将来君主?只是当前局面下,若不能抓住面前好处,将来就没有了,以是罗艺实际上底子就没有第二个挑选。
此言一出,罗艺哑口无言。安东马军构成非常庞大,有突厥人有东胡诸种另有各个种族的胡匪盗寇,另有近万靺鞨控弦,这些桀骜不驯的蛮荒壮勇只认李风云,只听李风云的号令,而若想杀到平壤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这支风驰电卷、来去如风的汉虏马军又是最合适的,以是李风云不成能持续留在大定河疆场。
“现在青川城里另有多少敌军?”
罗艺稍作游移,说道,“乙支文德毫不会放弃青川防地。青川防地一旦失守,鸭绿水防地也就落空支撑,那么我东征雄师便能抢在雨季前杀到平壤城下,博得充沛的进犯时候,高句丽必然毁灭,以是乙支文德哪怕深陷绝境,亦要死守青川。”
罗艺看看沉默不语的韩世谔,又看看神采阴霾的阿史那咄尔,正色说道,“千万不要希冀宇文述,若想打赢这一仗,只能靠我们本身。”
“说得好。”韩世谔哈哈一笑,“如此一来你便能够站在一边看热烈,看我安东军浴血厮杀,尸横遍野了,然后齐王以灭亡高句丽、肃除安东军之功绩,重新博得圣主的信赖,而你也因帮手有功,加官进爵,至于我安东将士,只能埋骨荒漠,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