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被侍卫暴力地监禁在一旁,转动不得。却紧紧握动手内心的玉佩,这是祖父留给她的遗物。
看管宫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熟谙这个浑身是伤的女孩。
视死如归,鲜血四溅。
苏如锦不敢信赖,同父异母的mm竟如此丧芥蒂狂。
“狗屁护国将军!蛮憨武将!我生母贵为高远侯之女,随便给你外祖冠个甚么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能诛你九族!”
身后传来苏入云不屑的调侃:“让她亲眼看看,她外祖是如何死的!哈哈…”
可未曾想到,她进得来皇宫,却被拒之东宫门外。
“娘舅!”苏如锦撕心裂肺地喊,喉咙冲出一股血腥味。
这是太子妃啊,虽还未结婚,但天子已下了圣旨:聘太傅嫡女苏如锦为太子妃,一年后中秋佳节结婚。
声音大到惊起一片飞鸟,宫门内却没有涓滴回应,
伤痕累累地跑出太傅府,又被原样送回。
“侍卫大哥,求你了开开门!我是护国将军的孙女!外祖有难…求你放我出来。”
“掰开她的嘴给我灌下去!然后,哈哈扔到大街上。”
苏如锦缓缓起家,似被抽离了灵魂,盘跚后退,望着森严华贵的东宫大门,只感觉非常好笑:“上穷碧落下鬼域,两处茫茫皆不见…叶承萧,本日,你我恩断义绝。”
昏倒前的一刻,侍卫望着她淡然说道:“送回太傅府。”
疯了般往内院跑,一起血迹斑斑,尸身横斜:李嬷嬷、张管事、会做桂花糕的吴妈、陪她翻花绳的周婆婆、教她骑小马的护院……
太子的贴身丫环冷着脸对付苏如锦,全然无昔日殷勤的模样。
她直接跪在东宫门外,朝着紧闭的大门喊:“殿下,求您救救外祖一家!他们是我独一的亲人啊…若他们不在了,我亦不会独活!”
不知哪来的力量,她猛地起家,朝着柴房门口就跑了出去。
宫人一脸嫌弃:“来人!太子妃衣冠不整、行动不检,有悖德行。给我赶出宫门去!”
未等说完,侍卫擦着刀上的血,面无神采:“请太子妃让开!”
苏如锦杏仁儿般的眼眸中尽是泪水:“侍卫大哥,有歹人谗谄我外祖通敌叛国,求您放我出来找太子吧,只要他能救外祖…”
嘶鸣着停在将军府外…
冲着门口的石狮,一头撞了畴昔。
祖父靠近她耳边,轻声叮咛:“拿好我腰间这块双鱼佩,去南兰国…”
声消刀落,一剑封喉。
“皇上旨意:顾家通敌叛国,诛九族。然苏如锦聘为太子妃。故免苏如锦极刑。来人,拉开太子妃…”
“祖父!”苏如锦肥胖的颈间拉扯出青筋。
潮湿霉臭的柴房内,苏如锦伸直在角落,被狠狠落下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
六合仿佛静止,万物都似化为虚无,只剩下本身的心跳。
“小锦,快走!不要嫁给太子!躲的越远越好!”
然后,被扔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呼吸短促,脸颊暴露撩人的粉色,身下传来火一样热烈的空旷感,胸口似百蚁挠心,又似涨得发疼,腿脚软到没法支撑。
苏如锦不敢再看,泪水已经恍惚了视野,让她看不清门路。
说罢翻身上了马,踏马而去。
皇宫大门被侍卫缓缓拉开,落日拉长了苏如锦的身影,她披着赤红的战袍,长发随风飞舞,决然决然跑在皇宫的白玉理石砖上。
如春散,天下媚药之极。
而外祖父就跪在娘舅的尸身旁,张着嘴却麻痹到说不出话,直到他瞥见最心疼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