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事那个不知啊!好笑的是,那女人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月身孕啦!”
话音刚落,便身起一团火,当场烧成了灰烬。
是啊,阿鸢死了。
他面无神采,身形冷落,冷道:“身心已死,宁逆天罡,赎吾阿鸢。”
因而,今后的日子里,白日两人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也目不斜视。
一个月身孕?他身形滞顿在正殿前的蒲团上。
门外四人不晓得业暝和苏如锦的前尘旧事,只是焦心得在门口转悠。
……
他便日复一日坐在山头,看着太阳升落,望着玉轮涌降,将本身浏览过的经籍一一再现。
“你……千万不成!你莫非忘了,当日承诺师父!此生不踏出这寺门!”
业暝打量了楚然一番,不屑道:“公子,这里有我便可。你一外人,长时候留在她身边,不当得很。”
他还是面无神采,冷若冰霜,伸手接住了高僧骨灰中的舍利。
外人!
他想追出去,想将他的阿鸢讨返来。
他不会骑马,就一步步走。
她身边另有一根断指。
“谁说不是呢,老富商气死了快!给这女人狠狠打了一顿,当场就流产了。又绑起来折磨了半个月,在街角都能闻声那女人的嘶喊呢!”
他走了,没有转头。
他要去西域,去找书内里提到的古寺。书上说:西域有古寺,隐山海当中;于日月同悬时,方现人间。入此中览万卷,可寻人间极乐,亦得大自在。
他为了能在万千世人中一眼寻到她,便在她的指骨上刻了一个符。
这本经籍,是七年前,他在来西域的古道上,一间非常不起眼的落魄庙里得来的。
他跪在师父面前重重磕了头。
只记得周遭是从未有过的酷寒,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辟,浑身冰冷到连呼吸也僵了。
带着阿鸢的断指,去看了南兰的繁花似锦;去踏了北尧的山川河道;去赏了西凉的鹅毛大雪……
他走了7年,从20岁走到27岁。
寒古寺禅房内,业暝悄悄安抚着苏如锦手指上的符,拿出胸口处那根白森森的指骨,一模一样。
可夜晚,他就隐去了白日的清冷凉薄,变得霸道无私,一遍一遍在她耳边沙哑着问:“本日,为何又同师弟谈笑玩乐?嗯…我的阿鸢…”
春雨打在身上;夏花飘在肩头;秋叶扫过僧袍;冬雪覆挡住他满身,又一个7年。
老衲未抬眼,声音还是空灵:“七年未见,你面貌未有窜改,看来,已得长生之道。”
楚然亦一脸不悦望着内里,心下越来越忐忑。
时候在迟缓流过,业暝神采惨白,坐在苏如锦身边,痛苦到冒汗。
“心所妄念,皆是苦狱。入此狱者,抛生弃死,堕佛入魔。”
疯魔笑道:“阿鸢,待我拆下心头骨上祭,这舍方便能寻到你的灵魂,带你返来了。”
直到他不吃不喝,晕死在佛祖面前,方丈师父才来安慰他:“这一世,阿鸢施主受了很多苦。你可为她诵经超度,也好让她在转活路上,走得安稳些。”
当时,每天深夜,阿鸢总缩在他怀里,反几次复说那句话:“小师父,你带我走吧…我们去看西凉的雪,去看南兰的花…”
他亲手埋葬了阿鸢,把那根断指放在本身的胸口,分开了华炎。
“阿鸢,我的阿鸢…唤了你几世,此次,我们终究不会再错过了。”
老衲用生命度了他。
“三魂已去,余魄忘川。七七日夜,胸骨活祭。舍利回魄,长生六合。日月同悬,魂已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