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对上了分曹公的绝对。
右边墙壁上写着数首诗词,有七绝、有七律,内容尚堪一读,仅此罢了;左边墙壁大片留白,只得一行字,笔墨畅快,明显作者在誊写之际喝了几盅酒,酒意烹灵感,鼓起走龙蛇。
很久,忽而一声感喟,放下笔,双手作揖,对着四周围观的人团团一揖,面有愧色隧道:“难,太难了,秦某才华疏落,竟无处落笔,真是忸捏面对各位的期盼。”
光是这一手字,已足以让人赞叹不已,当为名家手笔。
“少爷,你先跑,我堵门。”
两百年前,夏禹王朝初立,有和尚自西域来,白马驮经籍,展转万里,出世传道。
陈三郎呵呵一笑:“拜的人太多,佛祖很忙,都不晓得该保佑谁,我们该还它一个清净。”
但他的脸却洗得非常洁净,可惜眼睛嫌小了些,显得无精打采。
迈入正殿,劈面而来一扇石料影壁,雕镂着山川鸟虫,气势淡雅。摆布两边,墙壁留白,则是供应给文人骚客们题诗写词的处所。
“分曹公大才。”
“苦也!”
上完香出来,围聚在墙壁下的人群有增无减,氛围非常热烈,本来是秦军书走到墙壁前,举着笔,要对上这个绝对。
无端挨训,陈三郎不甘逞强:“秦前辈,你但是南阳学院的廪生,也没见你对上呀。”
小声在陈三郎耳边说道,要他先走。
华叔叹了口气:“少爷,你获咎人了。要不我备份厚礼,送畴昔办理下?”
诸人嘴里啧啧有声,叹为观止。
秦军书交游广漠,友朋很多,这时候在场的都纷繁为他打气加油,又有些毫不脸红地吹嘘着,言下之意,不过乎说“能对上此对的,非秦军书莫属”如此。
在和尚眼中,他们感觉本身比羽士高上一个层次。羽士不戒荤,还能娶老婆,懒惰得很,算哪门子的教派?
华叔听着,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少爷这话说得不端庄。”他对峙着,必然要去上香。
上联: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下联: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三年无下联,不愧是绝对。”
被戳到了把柄,秦军书差点蹦跳起来,顾不得大要的礼节,指着陈三郎开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敢顶撞!”
陈三郎哈哈一笑:“秦前辈,收钱作保,何谓恩德?费事你瞧不起人、胡乱经验人之前,细心想一想,你并不是我的谁谁谁。给脸不要脸,被打脸,就莫怕痛。”
朝山寺范围不大,一间正殿,两间偏殿。正殿里头供奉着佛像,受人香火;左边偏殿是厨房,有斋饭供应――当然得付钱;右边偏殿则是寺中僧侣的留宿之处,另有客房两间,给有需求的香客过夜――仍然得给钱。
陈三郎没法,就随他来到香火袅绕的殿上。
“无趣得很。”
这是一个羽士,很年青的羽士,梳着道髻,插一根树杈子;身上的道袍脏兮兮的,不知多久没洗过,粘着一层油腻,连袍子上的八卦图案都显得恍惚不清。
石板路不宽,人多起来更显窄,拥堵着,颇不好受。幸亏这一段路不长,不消多久就登上半山腰,前面一片开阔,古树林荫间坐落一座寺院。
等了一会,年青羽士非常没品地一耸肩,大摇大摆出寺院而去,转眼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