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李女人?锦城的女人们,我还没有认全呢!”
她头都懒得回,直直地说道,“哭得山路十八弯,还不消换气。先人便是再嫁一百回,也不能超出我大姐姐去。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女人。”
段怡从那第一抬看起,顺溜的看了下去,一眼底子就望不到绝顶。
她啧啧了几声,连先前要骂崔子更的话,都全抛到脑后去了。
崔子更悄悄的嗯了一声,“上回有水煮蛋,这回有五花肉,这么好的席面,不来可惜。”
段怡摸了摸本身的下巴,“我在想难怪老贾畴前要打家劫舍,这看着谁不心痒?心痒手更痒!”
段怡不好一小我留在原地,亦是在背面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这一到院子里,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家伙!也不晓得何时,下人们已经将段娴的嫁奁抬了出来,摆成了一条一字长龙。
她睡得苦涩得很,嘴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梦中吃着甚么山珍海味。
段娴一把扯住了被子,将全部头都盖了出来。
她闹腾了好一会儿,见段怡被她挠得笑出眼泪来了,方才调休,拍了鼓掌掌,“哼,放过你了!哎呀……阿姐,你如何眼眶这么黑,莫不是我睡相不好,昨夜给了你两拳?”
段怡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一本端庄的胡说八道道,“之前有个李女人,名叫多事。有一日她身边的女婢家中有事,乞假拜别。临去前替她做了好饭菜,就搁在小厨房的锅子里温着。”
更是不该,拍着胸脯要来游说段怡。
鼾声实在是太响,她捂住了耳朵,面无神采的看向了床顶上的大红床帐,那苦苦绣了半年的百子千孙的讨喜娃娃,在月光的晖映之下,一个个的小脸煞白,圆滚滚的大眸子子,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段家的女人,都哭得这般匪夷所思的么?”
因为是大丧事,段老夫人前些日子便着人给段家的几位女人,全都裁纸了新衣,深深浅浅的红色,让段怡感觉,她们站在段娴两侧,像是案板上的肉,待价而沽。
……
……
段怡没有搭话,右脚倒是猛退一步,朝着崔子更的脚背突袭而去。
段娴没有崩住,捂了捂脸,回身抓住了三皇子的手,朝着门内行去。段家世人,忙拥簇着老夫人,追了上去。
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傻子。
段怡听着,灵光一闪,她转过身去,高低打量了一遍崔子更,瞧得他身上汗毛根根竖起,“段三娘子有何指教?玄应军不做打家劫舍之事。”
崔子更一时没有想到,被她踩了个正着,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段怡的话在她的脑筋中不断的回旋着,这让她感觉本身,像是正在锅子里炕着的烧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这一条,红根柢起白花儿,瞧着像是极品五花肉,切了薄薄的一片,放在铁板上一烤,光是瞧着,都感觉香气扑鼻,整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
段怡气了个倒仰,正筹办反击,就听到上头的段老夫人,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段文悄悄地坐着,手中握着一把双面绣牡丹花的团扇,半遮着面。
段淑揉了揉眼睛,瞧着段怡的行动,冲着端着铜盆出去的知路,劈脸盖脸的骂道。
“你在想甚么?”
她有些愤恚地坐了起家,扭头一看,段淑四仰八叉的睡着,被子早就已经踢到脚头去了,中衣翻了起来,暴露了她水红色的肚兜儿,她的嘴角流着口水,脚搁在段静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