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暮年娶了侧妃,但是太子妃之位一向空悬。段娴年近双十,却一向没有谈婚论嫁,十有八九等的就是阿谁东宫选妃寿宴。
固然她身在剑南,但并非就如同段铭所想,对京都之事一无所知。祈先生不但是教四书五经,君子六艺,这朱紫之事也是教的。
段铭见段怡一脸感激,又严峻起来,他的脸一红,随即又悄悄地叹了口气。
“第二个是五殿下陈鹤清。五殿下文武双全,生母是王美人。五殿下为人驯良,骑射工夫很好,还被陛下嘉奖过。”
紧接着她取出了那本小册子,在手中翻了翻。
他抿了抿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又磕磕绊绊的提及话来。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一个生得细弱的婆子,便一脸急色的冲了出去,“铭哥儿本来在这里,叫老奴一通好找,夫人归去不见哥儿,焦急着呢!”
段怡说得并不流利,段怡倒是从入耳出了很多道道儿来。
见段铭听话,段怡也没有留,那婆子松了一口气,辞职拜别。
中宫无所出,李德妃所发展子早夭,陛下以次子为继,是为东宫。
段怡余光一瞟,见他一向瞧那兵器架子,笑了笑,“体弱又不是纸糊的,不贪多就行了。你想习武?”
段怡瞧着,往椅子后靠了靠,将段铭面前的茶水挪开了些,留出了个空儿,便利知路上酒酿丸子,“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帮阿娘拿回管家权?替你五姐姐争些甚么?”
段铭说着,双手握了握拳,“大姐姐同二姐姐,都是在祖母屋子里长大的,嫡母又是惠安公主。阿爹身边姨娘不竭,阿娘对付不来,又拿不到管家权,五姐姐的在相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段铭伸脱手来,摸了摸段怡的那根长枪,摇了点头,“我走得快些都会喘,不能习武。”
“不不不……”段铭仓猝摆了摆手,像是一只吃惊吓的小兔子,他猛的站起了身,椅子几乎被他撞到,收回了刺耳的声音。
“阮贵妃点名要了好几个贵女,一道儿进宫帮着理事,大姐姐也在此中。五姐姐瞧着热烈,寿宴那天也跟着去了,返来以后,大哭了一场。”
段怡托着火盆子的手一顿,从一旁拿了个暖手炉子来,塞到了段铭怀中,又从炉子上拿了热水,沏了茶递给了段铭。
而这返来剑南的两位皇子,三殿下各方面都不出彩,可他母族强势,军权在握;五皇子才调出众,可生母出身卑贱,之前不过是最末品的采女,生了五皇子,才被封了美人。
段怡翻一个,段铭便解释一个。
段怡将那小册子往怀中一揣,一只手拽住了段铭的手腕,“走罢,去阿姐院子里坐坐,桂花酒酿丸子如何样?”
段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倒是眼眶微红,“三姐姐这屋子里空空的,跟雪洞似的,身边也只要两小我奉侍么?”
段铭难堪的将椅子扶住了,冒死的摇了点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义……我没有这个意义……”
段怡见他顾不得吃茶吃点心,将那小册子合上了,“这上头都写了,我一会儿渐渐看,感谢你,这个对我很有效,不然到了宴会上,一小我也认不得,也许要闹笑话了。”
待他们走了,段怡方才翻开了那画册子翻了翻,冲着屋子的一角喊道,“知桥知桥,快来看看,看把你小哥哥,画得像还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