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亲王柴梓里乃是可参议军国大事的中书令,平白无端却被承平王扳连,爵位却降了一等,这找谁说理去?
出宫后,摸不透建隆帝脾气的张思简向程无介问主张,“阁老,圣上这是?”
“程无介!”
已能安静面对柴玉媛的陈祖谟,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我只看将来,非论畴昔是非。再也不能比现在更糟了,睡吧,很快便能出去了。”
一个是他娘亲,再不好他也得孝敬着,因为他要当孝子!
一个是他老婆,如此艰巨地步之时他更不能错待了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得靠着承平王的干系才气东山复兴。
刑部尚书张思简走到二相面前,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建隆帝让严惩,可此案牵涉太重,如何惩?
建隆帝说完,甩袍袖而去。世人山呼万岁后站起家,劫后余生,世人相视无言。
建隆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官,再一次升起了有力感,古言道人五十而知天命,是他真的老了精力不济,这些主子们才敢如此猖獗!
“但是……”皮氏很不甘心啊,她也被连累,一起被人鄙夷着、骂着过来的,这口气不撒在柴玉媛头上,让她撒在那里?
柴玉媛见夫君如此,慌乱的心也温馨下来,渐渐挪到他身边躺下,抱住他的胳膊低声赔不是,“夫君,都是玉媛不好,害你落得如此地步……”
堂下百官跪下请罪,内心都明白悬了多日的剑,要落下来了。
“朕的侄女,夺人夫、杀人妻、灭人子,引来天罚激起民怒,却仍不知改过,反张狂地指着彼苍问,‘倒要看看这天,能奈她何’!”
再能折腾再残暴,也不过才十九岁未受过甚么磨难的柴玉媛,鼻子一酸把头牢坚固在丈夫怀里,“嗯。”
程无介心明不语,“明早便知分晓。”
第二天一早公然见了分晓。
“是。”
你们且等着!
闭上眼,他才感觉累,从心到身的累。
建隆帝看过后沉吟半晌,甩袖而去。
坐在龙椅上的建隆帝听完早朝,目视百官阴沉沉地开口了,“朕自即位以来,承祖训节约克己,也多番警告臣子臣弟们不成罔纵毁了祖宗辛苦创下的基业,这两年朕忙于政务忘了叮咛,你们这些人,便忘了!”
皇子们走了,众臣才把目光放在刚被降为郡王的柴梓里头上,对他非常怜悯。
右相程无介与左相李奚然对视,旁人或许猜不到但他二人身为天子近臣却晓得建隆帝这是在警告与大皇子来往近密的柴梓里。让他不要忘了,现在是谁的天下。
她不是他陈祖谟的女儿,是他的仇敌!
大皇子柴严昌阴沉着脸率先出了金銮殿,然后是三个在朝皇子中独一没被斥责二皇子柴严易,最后是被撤职的四皇子柴严昙。
他此时便是恨得入髓入骨,又能如何?
待皮氏和青柳走后,陈祖谟将青柳送过来的避蚊虫的香囊戴身上,终究能温馨地歇一会儿了。
承平王已被关押,他的兄长贺亲王柴梓里口称有罪。
领罚的陈祖谟和柴玉媛从狱中出来时,济县百姓密密麻麻地围在大牢门口,手里抓了菜叶子臭鸡蛋。
羽林卫众将军,叩首,口称有罪。
“朕的儿子们,在战事焦灼时,不思为朕分忧,反而派人去金吾卫驻地拆台!”
陈祖谟又劝道,“现在恰是咱家磨难之时,家里只剩下娘和我们伉俪二人,万不成再生嫌隙,娘也千万不要再去招惹小暖她们。家和,方能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