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摸了一把手指上的翠绿扳指,笑着说道:“是个滑头。是啊,我二十有三为太子,算而到今也快到知命之年了,留给我的时候未几了,留给西夏的时候,也未几了。徐暄的发起就挠在朕的瘙痒处,不然靠着谢长亭稳扎稳打的路数,再过十年二十年,西夏就被拖死了。幸亏谢长亭也是个将死之人,他也有野心,就算徐暄死了,他也被徐暄压了整整二十年,想着剑走偏锋一把,这才给了西夏机遇。
陈铮昂首看了一眼卫澈,没有制止,倒是说道:“如果你在朝廷,少说也得是个三品京官。”
抬头喝酒,不遮袖,不掩面,像个凉州大汉,卫澈这会才晓得,本来文人喝酒也有豪气干云的。
陈铮叹了口气,端起酒饮了一口,品了一下转过甚朝着卫澈说道:“故意了。
就在卫澈等下文的时候,陈铮起了身子,挥了挥手适可而止说道:“好了,这酒固然不及凉州,却也是醉人的好酒,再多就过犹不及了,适可而止是个有学问的好词,不谈了,你和他的那些小伎俩,瞒得过天下人,可瞒不过我。”陈铮取动手上的扳指,朝着月光看了一眼,有些不舍的说道:“这个小东西跟了我二十五年,现在给你,愿你能好好善待,值不了多少银子,只不过能换一些人的性命。”
陈铮微微愣了一下,对着纳兰笑道:“你们西蜀道的怪才还是挺多啊。”
陈铮晓得这事失实,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卫澈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陈铮,陈铮一脸感念的模样点头说道:“是这个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跟徐暄有关的人,都被朕杀的差未几了,剩下的人,也都一半身子入了土,过几年,真就没人晓得了。”
而徐家子虽说被徐暄推出来当了卒兵,可过了卫城和江湖九品的河,那就成了车,进退都能将军。
不过也有看走眼的。”说完陈铮成心偶然看了一眼卫澈,笑道:“卫家算一个?前凉州刺史李怀算一个?”
陈铮笑道:“君无戏言。”
你说徐暄有没有本事?徐家十死无生的局,恰好被他周转出了一条活路。”
自饮以后说道:“实在不但是你,包含我在内,偶然候也捉摸不透徐暄的设法,要说忠臣,徐暄铁定算一个,可要说死忠,又不像,虽说每回办事都漂标致亮,但是公开里的小行动很多,我懒得去管,晓得徐暄晓得端方,不会特别,可要说他是奸逆,他为了西夏连命都陪上了不说,还担上了先人道命。
陈铮说完以后有些发笑,倒了杯茶抬头饮尽,卫澈见了今后,朝着院外招了招手,号召过来一个下人,附耳说了几句,等人走的时候,卫澈小声提示了一句,却让下人皱眉难堪,不过只是一瞬,便领命下去。
“实在不止,全部西夏本是外强中干,却被他构出无人可敌的夸大风景,还让天下人坚信不疑,向上天替西夏借了修生养息的二十年,这才让西夏缓过气来,真的无人可敌。承平本是将军定,不准将军见承平。”卫澈将碗中酒喝光,感慨万千,不过随后又是轻笑说道:“如果我应了之前的说法,娶了公主,到时候却做个顺水情面,将人给姓徐的,我想晓得朝廷还能如何掣肘他?”
卫澈陡峭气味说道:“徐将军真如世人说的那般……短长?”他顿挫了好久,这才用短长两个字来描述徐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