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伸手去探,公然脑后起了个包,她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还跑不跑了?”
她也没让婆子放开他,只是略微松开了些。
顾老夫人看着傅明月领了个小男孩出去,很惊奇。
她真的觉得傅明月是刚嫁进镇南侯府的新夫人了。
她让念芸把大氅拿过来,给这孩子披在身上。
顾限才坐到了罗汉床上,他洗得干清干净的小脸表面很深,睫毛纤长稠密,脖颈又长,如果不是痴傻的话,应当是气度非常出众的,他很快就缩到了角落里,抱住了一个迎枕。
傅明月看他吃得呛住了,端了茶水给他,顾限也没有客气,一杯茶水咕噜咕噜喝完了,把满嘴的山药糕冲下去。
顾二夫人没多久就过来了,身后跟着好些个丫环婆子,还没等顾老夫人开口说话,顾限就被抱出来了,掰着槅扇的门框死活不肯过来。
顾老夫人一愣,才道:“说得倒霉索,勉强能说罢了……”
看他这模样,也不晓得饿了多久了,也是个不幸见的孩子!
傅明月听了半天,感觉有些不对:“老夫人,限哥儿是不会说话么?我仿佛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他开口说话,我记得念芸说过,他不过是脑筋有点不清楚,还是能够说话的!”
念芸见着外头仍旧在飘着雪,只觉得傅明月要归去,谁晓得傅明月倒是朝花圃子那边走去,“……老夫人怕冷,屋子里的地笼烧的太热了,我内心憋的很,想要去花圃那边逛逛。”
八卦亭很靠近正院,正院又离二房很远,顾限如何会跑到八卦亭去?
傅明月就持续说:“你是不是饿了,你好好跟着我,我们去吃点心好不好?你想吃糖炒栗子吗?”
里头就传来孩子的尖叫声!
傅明月打量了这孩子一样,小脸只要中间一团是洁净的,四周都是脏兮兮的泥垢,这是孩子洗脸太草率的原因,老是在脸盘上抹一遍就算了。
他身上穿戴一件磨得发黑的马褂,扣子都扣错了,头发也乱七八糟,扔到内里乞丐堆里,说他是乞丐,恐怕也没有人思疑!
傅明月把一盘山药糕端到他面前,笑着说:“限哥儿喜好吃山药糕吗?可甜了,来,我们尝尝看好不好?”
傅明月长得面善,又笑眯眯的。
傅明月听到都感觉疼,这孩子本来就不聪明,再这么来两下不更傻了?
念芸一把抱住那小家伙把他拖出来,孩子不住地挣扎,踢踹她,还咬在念芸的胳膊上。
顾老夫人叫过郑嬷嬷,让她去找顾二夫人过来,顾二夫人每日也就过来晨昏定省,她很忙,每日过来呆不了多久就走了。
念芸道:“四少爷叫顾限。”
傅明月看到一道身影缓慢蹿进太湖石里,仿佛有个洞穴,他躲着就再也不出来了。
傅明月忙和顾老夫人解释:“……路过八卦亭的时候,看到他藏在亭子内里的花圃里,本来还觉得是甚么人,成果才发明是限哥儿,看模样应当已经在内里一段时候了,您看要不然先打个热水,让他洗脸清算一下,吃点东西……再让二嫂过来领他归去。”
傅明月这么一说,随即她也发明了不对劲儿,顾限挣扎大半天,又是哭喊,就是没有说一个字。
念芸却说:“是四少爷!”
估计是真的感觉疼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顾老夫人叮咛人做的羊肉臊子面才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