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淮扬酒坊，岂容北唱进入。”
“啊？”
“老游这才是少见多怪，现在小唱在都城里那边没有？”徐爵嘴一瘪，接着说道，“不过也难怪，张阁老平常把你管得太严，看来，今儿早晨，咱哥儿俩要给你发蒙了。”
“唔，老游肚子里的墨水儿派上用处了，好！妙！”徐爵朝游七竖起大拇指。
妙芝颤巍巍起来，徐爵与她比了比肩，妙芝矮了他半截。他又扶着弓鞋把妙芝肩头一按让她坐下。他本身则站在那边，反剪着双手，两眼翻白对着屋顶入迷，想了一阵子他又坐回到席面上，抓耳挠腮说道：
“徐兄发起极好，楚滨先生，这但是你的特长好戏啊。”
见惯了锦衣绣裙环佩叮当的女色，乍一看这些缁裙素裹粉黛不施的小姑，游七顿觉目炫狼籍，他感觉个个都好，竟一时委决不下。
徐爵鱼泡眼一眨，笑道：“老游总算肯同流合污了，郝老弟，你安排。”
“还是老游的这个妙蕙，好一双小脚。”
“女人，你方才唱的这曲子，曲牌是否叫《黄莺儿》，曲名是《美人杯》？”
“都明白了吧，老游？我们今早晨打斗的工具，不是山东盗贼，而是泰山姑子。不要说这两个妙芝妙蕙，就是妙兰，也才是昨儿夜里被咱郝老弟开了包儿的。”
“不能有味道，有味道就不好了。”
他这个行动又让游七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心中咕哝道：“徐爵如何这么肮脏呢？”傻着眼问：“徐兄，你脱人家的鞋干吗呀？”
“娘的，俺这是本身难本身，甚么四言，我竟憋不出来。”
徐爵说着伸手挽袖就要闹腾，郝一标察言观色，先把徐爵拦了拦，问游七：
“啊，你唱给我们听听。”郝一标插出去讲道。
“啊？”
“这是隆庆窑宫中公用瓷品，如何这酒坊中也有？”
他本想说“大宰相”，但后两个字还未说出来，游七从速干咳一声，表示他愣住。游七不想在这些个姑子面前透露身份，问身边小鸟依人的道姑：
“谁家的都行，只要你游总管开口。”
“真的？”
“你家另有？这还用说，有多少收多少。”
“你真的是道姑？”
“这个冯惟敏现在保定府通判任上。方才妙兰唱的这曲《黄莺儿》，是他在山东汶水知县任上写作的。”
郝一标笑着改正：“咱说的南是南边的南，而非男人的男。南唱是宁波帮，近两年时髦北唱，这北唱多数出自临清。”
春意透酥胸，眼双合睡梦中，娇滴滴一点花心动。花心儿茜红，花瓣儿粉红，泛流霞误入桃源洞。奉三钟，喜暗香细涌，似秋水出芙蓉。
“要不，找几个小唱来？”郝一标问。
“这隆庆窑的瓷品，鄙人固然本日才见到，但我家仆人却讲了一个故事说及到它。”
徐爵一看游七的神情，就知他是初入道不费事体，便越俎代庖替他选了一个。这姑子小巧小巧，看上去只要十四五岁，是这帮姑子中年纪最小的。低头抬眼之间，既秋波逼真又含着不尽的羞怯。
汤刚上桌，郝一标这才发明三位姑子并未动筷，就说：“姑子们既来陪酒，为何不吃？”说着叮咛小厮给三位姑子添上热汤。
郝一标答：“到时候你天然晓得，且听徐兄说下去。”
游七心固然悬着，但也不好拂徐郝二位的意义，他风俗地摸了摸嘴角那颗朱砂痣，一咬牙，硬撑出一股豪气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