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标嘻嘻一笑,顿时满脸都是淫邪,他对游七说:“这淮扬的小唱不算太好,但也有几个差能人意,不过都是南唱。”
“憋不出来罚酒。”游七说着就要去拿弓鞋。
“这里头有没有北唱?”游七问。
“都明白了吧,老游?我们今早晨打斗的工具,不是山东盗贼,而是泰山姑子。不要说这两个妙芝妙蕙,就是妙兰,也才是昨儿夜里被咱郝老弟开了包儿的。”
徐爵鱼泡眼一眨,笑道:“老游总算肯同流合污了,郝老弟,你安排。”
“啥故事?是不是高拱看着它吃不下饭?”
“你们看,甚么是好,女子就是好。甚么是妙,少女就是妙。现在,这屋里三妙俱全,岂不是妙不成言。”
妙兰点点头。游七又问:“你晓得这曲词儿是谁填的?”
郝一标也很镇静,一扬脖子又干了一杯,说道:“酒吃到这份儿上,才算有点滋味。”
“你可否再收点胡椒苏木?”
“有啥使不得的?”徐爵嚷道,他生性卤莽,本是调情的事,他弄得像打斗似的。这会儿他一只手去掰妙兰的指头,一只手在她胸脯上乱捏。嘴里还喋喋不休,“哟,奶子还不小,紧绷绷的。老游,你来摸一把,必定好。”
“此话怎讲?”
“为啥?”徐爵白眼一翻。
游七伸脱手指从盏中蘸了一点酒,一边在桌上写画,一边说道:
这批绘满春宫画的隆庆窑瓷品,在大内保藏甚丰,在官方却底子无从见到。偶尔有内侍从宫中偷出一件来,有钱人便纷繁高价收买,小小一柄汤勺,竟然被炒卖到一百两银子之多。是以有人戏称隆庆窑的瓷品是“白瓷黄金”。徐爵得仆人冯保之便,隔三岔五便能从内监库中弄出几件来倒卖。这淮扬酒坊所保藏的隆庆窑瓷品,便是通过他的手弄到的。郝一标话虽未说透,游七模糊也听出了花样。他不再诘问,而是伸手偷偷地摸了一把挨着他坐下的小姑的大腿,不无夸耀地说:
“他要你打出布告,把满都城的胡椒苏木都收起来。”
“啊?”
游七把耳朵顺畴昔,郝一标把嘴巴靠近他的耳门低声说道:“开荤就是开了包儿,妙芝和妙蕙两个,还是处子哪。泰山的端方,不开包儿的姑子,不得沾半点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