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二十一回 下罪己诏权臣代笔 读废帝诗圣上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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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鲸念完,却不见朱翊钧有任何反应。本来这位皇上的思惟早就开了小差,他在想着“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这句话。按洪武天子订下的端方,内廷的寺人与外廷的官员是不能相互交代的。此举是为了保持朝廷的政体清肃,既不让寺人干政,亦不让外廷官员干预皇室私事。有违例者,轻者贬黜,重者剥皮。现在,张居正在这份奏疏中竟然提出宫府一体的话,并且申明“而后不敢以外臣自限”。若准了这奏疏,就等因而往本身身上多加了一道制箍,想想结果,朱翊钧不寒而栗。他抬开端来,才发明张鲸早就收了本子,便心不在焉地问道:

“张鲸,你好好奉侍朕,朕不会虐待你。”

却说这一日用过早膳,他踱步到东暖阁,刚坐下啜了两口茶,听得门口有人禀道:

张鲸答:“对建文帝旧事,书中记录颇详。说建文帝尚在髫年之时,太祖天子夜里做梦,看到内廷摆布楹柱,有吵嘴二龙缠绕相斗。左边楹柱上的黑龙克服。天亮后,太祖发明燕邸——也就是厥后的永乐天子爷,与皇太孙——也就是厥后的建文帝,各抱一根楹柱玩耍,而燕邸恰幸亏左边那根楹柱,太祖心下便起了狐疑。后太祖带着燕邸与皇太孙阅御马,出了一个上联让两人对,太祖出的上联是‘风吹马尾千条线’,太孙对曰‘雨湿羊毛一片毡’,燕邸对‘日照龙鳞万点金’。太祖一听,不免心下喟叹天命不成违。他传位太孙后,曾封闭一箧,密召已成为建文帝的太孙说:‘你若他日碰到大难,病笃之际,方许开视。碰到小灾,则万不成翻开,牢记牢记。’到了壬午那一年,燕邸从北京出兵,靖难之师围了南京紫禁城。建文帝危急当中,便翻开太祖给他的箧笥。只见内里唯有僧衣帽一副,度牒一纸,剃刀一具罢了。建文帝遂连夜削发,放火焚宫,从暗沟中逃出。有司便以自焚而奏达于永乐天子爷。建文帝这是顺天知命,见机保身。至正统年间,距靖难之变不觉已有四十年,有一天,云南布政司衙门俄然来了一个老衲,杖锡从甬道入正堂,南面而立,曰:‘吾即建文帝也,今吾年八十,彼已传四朝,事即定矣,吾有首丘之怀,故欲归耳,汝等可为奏闻。’说着就从袖里取出诗笺来。藩臣难辨真假,便着人将老衲人礼送来京。当时建文帝时的宫中旧人多数物故,有一个老宦者还活着,他说:‘老衲人前身是否就是建文帝,吾能验之。’说着让老衲人脱去左脚鞋袜。他一见老衲人的脚板心,便抱脚痛哭。本来这老宦者当年曾在宫中为建文帝侍浴,晓得建文帝左脚板心上有一颗黑痣。今老衲人脚上恰好就有一颗,老宦者是以鉴定是建文帝无疑。有了这个鉴定,朝廷也就善待老衲人,留在宫中奉侍。不二年,老衲人圆寂,朝廷亦在万寿山旁为他立了一座宅兆。”

百官这天知那边,

朱翊钧默看一遍,又吟诵一遍,看得出他神有所伤。深思偶然,他俄然从案几的镇纸下拿出一张笺纸递给张鲸,言道:

“念完了?”

“朕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钧儿,张先生保你,这皇上的位子,还是由你来坐。”

“宽宥宽宥,”李太后嘲笑一声,“若不是张先生和冯公公保你,为娘的决不宽宥!”

“又是这件事,的确没完没了。”朱翊钧内心头嘀咕了一句,他已是非常腻烦,稍稍愣了一会儿,他叮咛张鲸道,“起来,坐到杌儿上去,念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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